“停牌?李想去香_港見了誰?”方其衝著楊繁怒喝道,“你查了半天,到底查到了什麼?”
“見,見了飛展旅遊的白飛!”楊繁從未見過方其暴怒,不禁嚇得臉都白了。
“白飛?為什麼不早說?你早上去哪了?”
“我,我以為不重要,李想就和白飛一起喝了一杯咖啡,因為他們兩都入住了香格裡拉,而且李想和白飛早就認識的。”楊繁結結巴巴說道,“對不起,方小姐,我一時疏忽了!”
方其怒極:“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時疏忽會讓我們一敗塗地!李想抓住了這次機會,一定會反擊到底,趕儘殺絕!”
楊繁心中又是自責,又是委屈。
楊繁含淚說道:“是,方小姐,我知道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太晚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一般宣布停牌,要麼上市公司有重要信息公布,無非就是年報、季報,現在才8月,肯定不是時候;要麼李想準備啟動資產重組,可是沒有大股東的支_持,他也沒辦法在股東會通過這個決議。他現在停牌也隻不過苟延殘喘,到了時間必須複牌。我們現在已經是肈英的第一大股東,李想改變不了大局,你彆太擔心了。”
喬有南從未見過方其發這麼大的火,見楊繁窘迫,忙替她解圍。
方其目光如炬,狠狠地盯了喬有南一眼。
“李想既然能夠宣布停牌,就說明他已經找到了方法來對付我們。一旦他準備好,就會複牌,到時候他肯定會把我們從第一股東的位置上拉下來。我們現在還沒有董事席位,沒有董事席位就控製不了董事會。肇英地產都是流通股,李想會想儘辦法讓我們的股票變成廢紙!到時候誰是大股東還說不一定呢!”
喬有南皺了皺眉,不再說話,而楊繁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竅,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楊繁慌亂道:“方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事已至此,已經沒辦法改變,與其在這裡追究責任,不如先想想怎麼度過難關。”喬有南見方其鐵青著臉,連忙揮了揮手,讓楊繁先出去,這才緩緩說道,“我們現在是肇英地產的第一大股東,李想就算想要資產重組也不可能。停牌停不了多長時間,我不信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資金。就算他見了白飛,又如何?白飛有這麼多閒置資金嗎?何家並沒有消息,華仁集團搖擺不定,孟家是我們的盟友。複牌之後,我們立刻以肇英的第一大股東的身份陳請董事會罷免李想。我相信一定會有人支_持我們的。”
方其鐵青著臉,沉默地看著窗外。
喬有南緩緩走近,想要摸一摸她的頭發,手停在半空,卻又緩緩收回了。
喬有南隻能站在方其的身邊,輕輕地問道:“其兒,你到底怎麼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不冷靜!”
方其抱著雙臂,抿著嘴,沉默著。
“肇英停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李想想要在停牌期間,讓頂峰失去大股東的資格,隻有兩條路,要麼證明頂峰資金來源不明,要麼證明我們在市場上買賣股票的行為違規。可是這兩個選擇,襙作起來都有難度,肇英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查清楚頂峰的資金來源。你到底在怕什麼?”
喬有南的話似乎戳中了方其的憂慮,她不由抬頭深深地看了喬有南一眼。
方其的臉上滿是憂慮和後怕。
這種表情,喬有南從未見過。
或許,有些人真的就是心有靈犀吧。
當喬有南開始懷疑方其的資金來源時,江泳思也想到了這一點。
江泳思一直記得當時永利的創始人張永才和她說的最後幾句話。
那天張永才在臨走之前,特地叮囑江泳思“小心方其”。
那個時候江泳思就對華格當時狙擊彙銀買入PH的資金來源非常疑惑。甌子諾虧損了將近20億,那麼華格投入了多少資金呢?絕對不會比這個數目小。正如張永才所說,這是白花花的現金,誰能在短時間之內調動這麼大規模的現金?
還有那個可疑的電話。
方其明明說為了讓博馬券商入局,所以特地飛了一趟巴黎,可是江泳思接到的電話卻是來自紐約拉瓜迪亞機場。
方其一回來,狙擊彙銀的資金就到位了,可是她說的博馬券商卻首尾不見,最終也沒露麵。
江泳思在事後問過喬有南有關方其的身世。
喬有南曾說,方家以前是富甲一方的富商,後來因為方其的爸爸方國祥出了車禍,所以方家很快就敗落了。但是方其從哈佛畢業以後,借助於以前的人脈還是很快在金融圈站穩了腳跟,至於她的資金,很多都是來自於方氏信托基金。
現在想來不是有很多疑竇嗎?
人脈,永遠都是人走茶涼。
一個早就敗落的家族,即便當年怎麼呼風喚雨,也不可能在這麼多年後還能調動這麼多的人脈關係。
既然當初張永才能想到方其的資金來源不明,那彆人呢?
江泳思靈光一閃,突然想通了什麼。
方其的資金來源於哪,李想不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