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時方氏信托基金和華格證券共同狙擊歐子諾的事情,李想肯定知道,而且做了功課。
如今,方其對付肇英地產隻不過是換湯不換藥。
李想若是猜到了方其的計劃,他完全可以順藤摸瓜合理懷疑方氏信托基金的來源不明,然後用這個理由提請證監會調查。
如果方其解釋不了資金來源,那麼就會被判定股份無效,直接出局。就算方其最終能夠證明自己資金來源清白,李想也可以利用現在停牌和調查的時間找到新的資方,甚至大馬孟家也有可能臨時倒戈。
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局麵就徹底翻轉,誰贏誰輸還真是未知數。
想到此,江泳思幾乎是下意識地撥通了喬有南的電話,可是在電話撥通的那一瞬間,江泳思突然反應了過來,連忙手忙腳亂地掛斷了電話。
江泳思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喬有南”的名字苦笑,她差點忘了自己早已不是喬有南的下屬,而是他的對手了。
這廂,江泳思長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機,那邊,喬有南看著方其,心中也是憂慮不已,不禁輕輕地歎了口氣。
“其兒,我不是在質疑你,我隻是擔心李想下一步會把腦筋動到資金麵上來,以頂峰證券和方氏信托基金的資金來源不明攻擊我們,到時候我們如何收場?”
“李想不可能知道我們這些資金來源。”方其沉著臉,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不用知道,他完全可以用這個借口提請證監會查處。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該如何應對?我擔心的是你不能自圓其說。”
方其心中一緊,喬有南顯然說中了她最害怕的事情。
“如果李想也想到了這件事,我猜他停牌之後的下一步就是要以我們資金來源不明這個借口凍結我們的股份,讓頂峰的股份變成廢紙。”
方其聽了喬有南的話,臉上狠厲的神色一閃而過。
“他要是敢這麼做,就是自掘死路!”
“他不是敢,他是已經這麼做了。”喬有南看著手機上的新聞,一字一句念道:“今日肇英地產CEO李想宣布肇英地產停牌,同時他向證監會,證券投資基金業協會提交了《關於提請查處頂峰投資的相關資管計劃違法違規行為的報告》,報告中稱頂峰投資和方氏信托資金的資金來源不明,懷疑資金來源違法違規,要求證監會對頂峰投資和方氏信托基金展開調查,在調查期間,凍結頂峰投資和方氏信托基金持有的肇英地產的所有股份。
方其聽了消息,嘴角不自覺地抽_動了一下,冷哼道:“果然來了。”
“你打算怎麼辦?”
方其沒有接話,她沉默的看著窗外,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再一回頭,方其就又恢複到了往昔寵辱不驚的高貴典雅中。
方其斜倚在沙發上,理了理鬢邊有些散亂的發絲,對著喬有南輕輕笑道:“剛才實在是太急躁了,還好是你,我也不怕。你可不要以為我到了更年期,亂發脾氣啊。”
喬有南見方其雖然笑著,可是神色不似往常,心中擔心,也坐到了方其身邊。
“我跟著你8年了,這8年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那年,我在曼穀出事,你一個人獨闖龍潭虎穴。業界提起方其,除了佩服,沒有二話。肇英停牌而已,並不是什麼大事!就算他提請證監會調查,那又怎麼樣?他沒有證據。”
“你說得對,我們什麼時候輸過。”方其的臉上泛起驕傲的神態。
“其兒,這隻是一筆交易。我答應你,你想要的“天空之城”我一定替你拿到。”
“真的?”方其抬起頭,眼中儘是喜悅。
“我對你,從來沒食言過。”
“我知道。”
方其低眉淺笑,拉起喬有南的手,抬起頭,溫柔地看著他。
方其的唇距離喬有南的臉不到一毫米,她的鼻翼似乎在刹那間擦過了喬有南的唇。
“剛剛是我太急躁了,你可彆多心。”
方其溫柔地笑著,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喬有南的唇上。
喬有南的耳朵慢慢紅了,氣息越來越灼熱,連帶著掌心的溫度也在漸漸上升。
方其眉眼含笑,伸出手,揉了揉喬有南的頭發,半是寵溺半含嗔,輕輕笑道:“小卷毛。”
喬有南自覺失態,連忙收了心神,也假裝無事地笑了笑。
一時春_情就這樣被方其輕輕揭過,就如這麼多年,她將喬有南握在手中,使他近不得遠不得。
“這個牌桌上,李想已經梭哈,有南,該輪到我們了!”
方其溫柔地笑著,如春風拂麵,可是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眼底中的狠絕卻映在了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