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1 / 2)

傲慢與剛烈 米狸 5575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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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高興。難道呂新雅說對了,她這麼快就注意到他的頭像和照片了?

經天嘴角一扯,語氣無所謂得很欠揍:“那倒也是。”

剛好來了彆的同事,兩人就此無話。

鄭予妮想給自己一巴——她得承認,她還是在故意生氣,就像那天段溪芮所說的恃寵而驕,可現在——恃什麼寵?人家有女朋友!她真為自己惡心。

可要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現一樣,把經天還原成一個普普通通交情尚淺的同事,她做不到。她本就不是隱忍的性格,他傲慢,她也剛烈,都欺負到她頭上了,她怎麼也得擺明自己的態度——我知道了一切,我在跟你劃清界限。

在之後的三天裡,經天一共碰見了鄭予妮兩次,兩次跟她打招呼,她都沒有理。

中國人很喜歡以三劃分事物,比如,事不過三。所以,到了第三次的時候,經天不再主動說話,學著她那樣,無言地與她擦肩而過。與她不同的是,經天每次都會看她的臉,而鄭予妮直接把他當空氣——她說過了,她怎麼會認不得他的身影,知道他在那裡,自然是不必看過去了。

鄭予妮也很快發現,經天也不理她了——隻有她能發現,在所有同事眼中,他們兩個人本來就不怎麼說話。

謔,少爺怎麼可能一次次貼一個關係不清不楚的人的冷屁股,她第一次痛經時在電梯口碰見他,她就已經體驗過了。

“太傲慢了……”獨處時,鄭予妮幾度忍不住說出口,“你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傲慢的人類。”

沒有為了她卸下他的傲慢,說到底,還是不夠偏愛吧。

那麼那個女孩呢?他有沒有為她放下架子,拆掉傲慢,徹底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彆的不知道,鄭予妮是徹徹底底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精神內耗。

鬥唄,一個鬥一個不吱聲,傲慢與剛烈撞個頭破血流。

一眨眼便是兩周過去,來到了國慶假期前夕。

國慶中秋連著一放,回來便是十天之後。這麼難得的漫長節假日,他會陪女朋友去旅遊的吧,甜蜜的十天之後,他就會徹底忘記她是誰了。

——是的,鄭予妮還在精神內耗,胡思亂想,自我折磨。

回家要耗費五個小時的高鐵行程,鄭予妮提前請了一天假,一共是十一天的假期。

她幾乎是逃跑般登上了回家的列車,遠離紛繁喧鬨的大城市,遠離經天,回到那個能讓她暫時逃避一切的家鄉,回到父母溫暖溺愛的懷抱。隻要回家,她就不是一個成年人,不是公務員,不是打工人,愛情、工作、前途、財產,通通全都不存在,她就隻是一個無憂無慮的爹寶媽寶而已。

澄州站不是這趟列車的終點,但到站時行程已過半,鄭予妮跟著其他形形色色的年輕人下車之後,列車就空了大半。產業薄弱,發展低迷,像她一樣外出讀了大學的孩子大多都留在了外頭,從此家鄉隻剩春節國慶,再無夏至秋分。

十月澄州的底色還是炎炎夏日,沒有一點要唱罷謝幕的意味,就當是家鄉將夏天延長,好讓遊子們也算沾染到了家鄉的四季。

鄭冕成帶著妻子田煥雲驅車前往火車站接女兒。這些年高鐵興建,諸多城市都將火車站一分為二,老站跑慢車,新站跑動車。可澄州三麵環山,所幸老天垂憐獨留一道河穀通往外界,所有的交通基建自然都隻能在河穀一側修建。車站稍加擴建翻新,新舊鐵路就能用同一座車站了,本就財政吃緊的小城也算邁入了高速新時代。

正因擁有河穀帶,農耕時代起,澄州便農業發達,瓜果豐碩,在以水運為主的古代社會得以貫通外界,融通文明。因此,澄州兩千年來一直處在中原王朝的統轄之下,與再往西南去群山環繞阻斷發展的地區相比,澄州算是幸運的。

也正是有賴於這條河穀的存在,澄州是全省最早開通高鐵的地級市之一——所以澄州人早早就能方便外出到發達地區打工了。

邁入信息時代的澄州,像個有些不知所措的老農民,沒有顯赫的礦產文旅資源,發展二三產業便是無源之水,力不從心,隻能仰仗著老祖宗留下的肥沃土地吃飽喝足。

澄州並不發達,也不太落後,她隻是中西部地區千百個普通小城市的縮影,她們的孩子終其一生都想往外走向更好的地方,卻又在大城市裡的無數個深夜夢回眷戀著家鄉街頭的鄉音、父母端到嘴邊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