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舍得(1 / 2)

媚臣 香筠扇 5084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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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縉睜開眼,天光熹微,比平日裡晚半個時辰。

宿醉後,頭有些疼。

他坐在床畔,輕按額角,回眸凝望熟睡中的佳人,腦中混混沌沌,關於昨夜的記憶,迷迷糊糊不剩多少。

蘇縉知道,自己有酒後犯癡的毛病。

可池羽既留下他,容他安睡到這時辰,至少說明他沒說什麼激怒她的話。

蘇縉沒多想,想親她紅潤豐豔的唇,一張口,自己先聞見酒氣,又忍住。

最後端量她片刻,蘇縉抬手攏起芙蓉帳,輕手輕腳行至屏風外。

經過美人榻側,略躬身,順手拈起孤零零遺落在小幾側的白牡丹絹花。

悄無聲息離開,趁著黎明前的昏暗,如往常般悄然回到紫宸宮偏殿。

召明忠進來問話時,他身上已聞不見酒氣。

離早朝的時辰已經很近,蘇縉展臂,由明忠服侍著穿朝服。

“他們平安離京了?”蘇縉淡淡問。

“是,屬下和明毅親自送他們出的城,守城的亦是可信之人,沒多看,也沒多問。”明忠想想,又補充一句,“騎的是快馬,若徹夜疾馳,這會子該已出京畿地界了。”

“嗯。”蘇縉頷首。

出門前,蘇縉拈起白牡丹,送至鼻尖,輕嗅一記,與佳人發間一樣的香氣令他半斂的寒眸漾起一絲柔色。

下意識將絹花收入袖中,長指抽離時,又頓住。

他身上,還不能光明正大沾染她的香氣。

罷了。

蘇縉暗暗歎息,將絹花取出,收入螺鈿匣,落了鎖,又取過一隻不起眼的石青色金線繡如意紋的香囊,和佩玉一起,垂在腰側。

這裡頭的東西,香氣已散,隨身攜帶,已經無妨。

批了一個時辰奏折,用罷午膳,池羽躺在美人榻上小憩。

她睡得不久,一睜眼,便見水蓮坐在她身側,似乎在遲疑要不要叫醒她。

池羽睡意頓消,撐起身形,眼神清明:“騁懷有消息送來?”

祁月王請封世子的折子被她駁回,隻說祁月王正當盛年,池肅年紀又輕,尚無建樹,不如等兩年再看。

那之後,第二日,池羽便派騁懷親自護送祁月王回去。

自她從齊王後手中救下騁懷起,騁懷還是第一次離開她左右,他自是不肯,一心想保護她。

可她身邊隻有騁懷一個武藝高強,又忠心耿耿的心腹,祁月那邊的事,隻有交給騁懷辦,她才能安枕。

她也是好說歹說,才把騁懷勸住。

“是。”水蓮取出一卷看似尋常的紙條,完好地交到池羽手中,“這是騁懷的密信,請娘娘過目。”

池羽接過紙條,展開來。

水蓮遞上特製的藥水,池羽指尖輕點,幾滴晶瑩透明的藥水落到紙條上,洇散開,顯出淡淡墨色,又漸漸加深。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池羽立時將其燒毀,臉色已沉下來。

水蓮擔心,卻不知該不該問。

池羽望著緊閉的綺窗,輕輕開口:“水蓮,騁懷說,當年的接生的產婆沒死,被他找到了,母後生我的時候,並非早產,而是足月生的,胎位也正,沒有難產。”

“可祁月王不是一直告訴娘娘,娘娘的母後是難產血崩而亡嗎?”水蓮急急問。

問完才意識到,池羽前半句也有問題。

“祁月王並非娘娘生父?!”水蓮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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