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虞之前的猜測被證實——這兩個人同姓確實不是偶然,但她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叔侄。時越隻年長七歲,如果是親叔侄,那他就是時嘉白爺爺的老來子。
“小寧說想來這裡過周末,你爺爺就讓我帶她過來了。”時越笑了笑,一副好脾氣模樣。
冉寧也來了?鐘虞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側的人。
雖然很想看熱鬨,但她一個外人顯然不適合攪和到時家家事裡,而且,雖然時越沒見過她現在這張大眾臉模樣,但出於萬全考慮,還是少接觸比較好。
剛轉身要走,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門口,“二叔,嘉白哥。”
然而目光對上鐘虞的那一刻,來人笑容驀地一僵。
“來了?不是說要休息一會再過來?”時越笑問。
“隻是坐車太久沒什麼精神,剛才洗了個臉之後就好多了。”冉寧勉強笑笑,轉而看向時嘉白,“嘉白哥,這是你新招募的那位模特?”
男人恍若未聞,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鄭柯。
鐘虞微微一笑,“我剛泡了溫泉回來,就先回房洗澡了,你們接著聊。”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身後冉寧還在略帶委屈地追問時嘉白,時越則語氣溫和地打著圓場,一如他展現在眾人麵前的謙謙君子模樣。
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想到時越一派溫和的外表下藏了這樣的心思。有野心無可厚非,但表裡不一卻遭人唾棄。
鐘虞打開微博,除了對冉寧坐實富家女人設的議論外,更多的是對收養細節的揣測。至於時嘉白則從頭到尾沒有表態回應——他沒有個人微博,畫室的官方微博號平時隻分享畫作。
她隨意翻看了一會評論後,放下手機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你就這麼把他們晾在樓下?”
男人取出炭筆,淡淡道,“不是還有你嗎。”
“我?”鄭柯瞪大眼,“那又不是我二叔,也不是我妹妹。你沒回來的時候我都幫著應付好一會了。”
“那你來畫?”
“……”
鄭柯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就被叫住,“我讓你問的事問清楚了嗎?”
他頓時一臉菜色,“祖宗,你買了彆人不想賣的畫,還指望著彆人乖乖說出畫上人的身份?那人還一直讓我把畫還給他呢。”
“拍賣所得全部捐出去了,你可以讓他把善款要回來。這是他自己的過失。”
“話是這麼說……算了,你畫吧,我再去問問。”
鄭柯歎了口氣出了房間,沒走兩步,迎麵碰上穿著淺藕色吊帶裙的女人,看樣子她是剛從房間裡出來。
“你這是要……?”他一愣。
女人剛洗過的濕發隨意挽在腦後,笑得有點狡黠,“去借點東西。”
鄭柯見她停在時嘉白門前,忙上前一步要出聲阻止。
“噓。”
女人一手搭在門邊,纖細白皙的食指抵在嫣紅的唇上,朝他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
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卻媚態橫生。
鄭柯呆了呆,喉嚨發緊。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對方就已經叩了幾下門。
他怕裡麵那個被打擾了遭殃的是自己,於是乾笑一聲,轉身灰溜溜地下了樓。
……
敲門聲驟然響起,炭筆在紙張上一頓。
他沒有理會,外麵的人卻又輕輕叩了三下。
目光一動,時嘉白微微皺眉,起身將門打開。外麵的女人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在半空虛晃一圈才懶洋洋收回身側。
“什麼事?”
“我房間裡的吹風機壞了,”她神色頗為無辜,“來找你借一下。”
他瞥一眼她挽著的濕發和修長的脖頸,最後是掛著兩根細帶、白皙如玉的小巧肩頭。
腦海裡原本隻是朦朧構想的靈感突然變得鮮活,他迫不及待想動筆,“去找鄭柯。”
說完就要關門。
“順手的事,我不想再下樓跑一趟了。”鐘虞指尖一挑,抹去頸側一滴順著下滑的水珠,“時先生能不能快點?我好冷。”
彆墅裡明明開著恒溫空調,她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
男人微微皺眉,片刻後冷淡道:“等著。”
鐘虞倚在門框上看他轉身進去,一邊慢悠悠地解了頭發。
走廊上忽然傳來高跟鞋的輕響,來人是誰不言而喻。她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走進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剛一轉身,就被驟然靠近的男人逼退,不得不背抵著門板。
“又準備乾什麼。”
“你覺得我要乾什麼?”鐘虞仰頭看著他,反問。
帶著涼意的指節往上托了托她的下頜,“你不用再白費力氣,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話音剛落,門被敲了三下,“……嘉白哥,你在嗎?”
“看吧,時先生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她湊近了笑著低聲耳語,“我要是不躲進來,被冉小姐看見誤會了就不好了。”
男人側臉線條利落,看得人意動。
“你怕誤會?”他輕輕牽動唇角,眼底有諷意。
“怕啊。”
她漫不經心地笑,唇貼上他下頜線,輕吻幾下,一路吻到男人唇角,“時先生,你恰好合我胃口,所以……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