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空氣被目光束緊。
誰也沒有先錯開目光,仿佛都在等著彼此露出馬腳,再一探究竟。
門外的人似乎等不及,又敲了三下。
他開口,語調冷淡,“試?即便到這幅畫完成後為止?”
“真狠心啊。就不能談談感情?”鐘虞看著他,片刻後輕歎一聲,手臂卻搭上男人後頸,乾脆地踮腳吻了上去。
幾乎是同一刻,時嘉白仿佛守株待兔已久,低頭重重地回吻她。
一刹那鐘虞被攥住肩膀壓到門板上,肩胛骨撞上去的一瞬有些疼。濕潤的發絲胡亂落在肩上,發尾的水四處滴落。
男人的吻有些惡狠狠的意味,鐘虞隻能被迫仰著頭。
“嘉白哥?”這一聲疑惑的詢問夾雜在熱切的呼吸中,激得兩人後脊發緊。
隻有一門之隔。
門外的冉寧皺了皺眉,有些氣惱。這是故意不給自己開門?她剛才甚至都覺得門微微動了一下,還以為裡麵的人要把門打開了,結果卻空歡喜一場。
鄭柯隻是暫時被自己支走,她一直站在門口也不是辦法。
冉寧一咬牙,忍著怒火轉身走向樓梯,隻是沒走幾步又想到剛才那個跟著一起回來的、裹著浴袍的女人。
新模特……
她有什麼資格?
想到自己在畫室桌上看到的兩幅畫的照片,冉寧緊繃的麵色驟然一鬆,隨即輕蔑地哼笑,是啊,她能有什麼資格,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
……
唇終於分開。
鐘虞靠在門板上平複呼吸,她抬眼,將男人的模樣儘收眼底。
時嘉白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晦暗難測,淺色的唇上那一片淡淡的水痕是剛才做壞事的證據。就是這一抹水光,把淡漠出塵的一尊精致雕像拖入凡塵。
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陷入情愛是什麼樣子。
“不用試,你倒不如直說你想要什麼。”男人俯下身,頓時四目相對、呼吸交錯。
“我想要什麼?”她撩了撩耳邊的鬢發,沒骨頭似地靠著,“當然是想要你啊,時先生。”
尾音格外輕佻。
“我?”男人卻無動於衷,語氣冷淡,“比起你說的話,你的眼睛要坦誠得多。”
“怎樣坦誠?”
“起碼它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在撒謊。”
鐘虞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
從前有許多人誇她的臉,其中讚歎一雙眼睛的人最多。有人誇美豔,有人定論鋒芒畢露,但是從沒有人給過這樣的形容。
她是個這麼容易就被看穿的人?彆開玩笑了。
“時先生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挑了挑眉,笑問。
時嘉白看著她,指腹撫過她微紅的眼角,淡淡開口:“你長著一雙不會談情說愛、又隻會說謊的眼睛。”
鐘虞吹乾頭發,懶洋洋搭著扶手走下樓梯,盯著腳下的台階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剛才時嘉白那句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長著一雙不會談情說愛的眼睛”?害得她剛才還神經兮兮地對著鏡子看了半天。
藝術家說話都這麼深奧?她撇撇嘴,下樓走到餐廳。
餐廳裡鄭柯正在忙前忙後,冉寧煞有介事地圍著圍裙在旁邊打下手,看見鐘虞時頓時笑道:“你下來啦?今天可有口福了,鄭柯做飯特彆好吃。”
後者一挑眉,笑笑,“是嗎。”
不冷不熱的,說完就連一個字也不再多說。
冉寧攥緊手裡削了一半的土豆,語氣輕快地湊上去,“你會做飯嗎?”
“會一點。”
“那正好,你來幫忙吧?我笨手笨腳的,連個土豆都削不好。”
“彆啊,你們就等著吃吧,我一個人能搞定。”鄭柯忙出聲阻止。
“沒事,我來吧。”鐘虞將對方手裡的東西接過,讓她坐在旁邊等著飯來張口好像也說不過去。反正以前獨居每逢家裡阿姨不在她也會自己做飯,處理一下食材綽綽有餘。
冉寧退後幾步洗乾淨手,然後就靠在流理台邊看。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米外的女人好一會,然後悄悄把手伸進衣袋裡,掏出裡麵的手機。
時隔五年,嘉白哥再次給一個女人畫了人像,那些媒體知道了一定會激動不已吧?
不如讓她提前給大家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如何的普通。
切換到拍攝模式,她裝作低頭玩手機,實際則小心調整角度,讓側對著的女人入鏡,最後飛快拍下一張。
一瞬間,冉寧心情大好,臉上都忍不住透出笑意。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編輯新微博的界麵,先選中剛才拍好的圖,接著乾脆利落地輸入文字:
【哇,今天見到了嘉白哥的新模特~】
最後手指點上屏幕右上角,發送。
作者有話要說: 九點鐘還有一更~
文案上我放了一點之前沒有的劇情上去,大家可以看看~以及修文期間文案也有改動,有個描述醫生屬性的詞“bian tai”被刪掉了。
那本預收《暗戀對象傳進我的機器人男友》的文案點進專欄可以看原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