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虞知道自己沒得選,“好好好,透支就透支。”
說完,她突然饒有興致地撐身坐起來,貼近他狡黠地笑了笑,“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新計劃?”
畫展並沒有過多造勢與宣傳,隻是開展前三天,每天早晨九點,畫室的官方微博都準時發出了九張參展作品。
熱度超出想象地高,媒體與網友議論紛紛。
如今藝術早不再單純以技能水平作為關注度的唯一標尺——時嘉白畫技過人,還有一張過於吸引人目光的臉,從成名伊始就不缺話題,更何況最近一直捂得極為神秘的家世背景也被半公開。
畫展倒計時最後一天,鐘虞照例點開畫室微博。
她看清微博內容後忍不住一怔。
今天隻有孤零零的一張圖。如果她沒猜錯,這應該是時嘉白以溫泉寫生的那副草稿作為靈感畫出來的。
池水水麵霧氣繚繞,骨肉勻停的女人趴伏在岸邊,一條蛇纏繞著她的腰,又攀附而上將蛇頭伏在女人的左肩,吐出的長長蛇信舔舐著雪白的肌膚。
整幅畫色彩沉冷卻莫名豔麗,跟時嘉白那天隨手畫的那幅給她的感覺大為不同。但畫上的人依舊沒有五官,沒有表情。
有人忙不迭爆料說時嘉白疑似招募了一名女模特,網上頓時炸開了鍋——
時隔五年,年輕英俊的畫家畫中終於再次出現了女人。
……
冉寧盯著手機咬牙切齒,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越想就越難以忍受,她下一秒猛地站起身,手一揮掃落了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砸在地板上一片狼藉。
門外的家政阿姨聽見動靜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上前敲門。
“滾!沒你的事!”冉寧氣得發抖,朝門外拔高嗓音發泄似地喊了一聲。
良久,她平複著呼吸,盯著畫中人的臉忽然冷笑起來。
臉的部分留了白,嘉白哥肯定是不願意畫這個女人的臉。她又想到畫室裡看到的那兩張照片……那個新招募的畫室模特就像一個東施效顰的小醜。而之所以找這麼個冒牌貨,肯定是因為他找不到原畫上的人。
這麼想冉寧才勉強好受了些。她低頭在屏幕上點了點,接著“轉發成功”四個字彈了出來。
點讚數和評論都在飛快增長。
[哇!!!這幅畫好棒!寧寧這上麵的是不是你啊!]
[天哪我沒看錯吧??s又給寧寧畫了畫??]
s指的就是時嘉白,因為他畫畫時常用這個字母作為落款。
冉寧看著這些評論,心裡卻反而憋悶起來,畢竟她也清楚這上麵的女人並不是自己。可是隻要彆人不知道不就行了?畫室既然放出這幅畫的時候沒公開模特信息,那想必就是要保密的。
再說,她也沒說畫上的就是自己,這可都是網友瞎猜的。
[哇這畫上人的身材真的絕了!!除了寧寧根本不作他想好嗎!]
盯著這些評論看了半天,冉寧的神色終於變得得意起來。
第二天畫展如期開幕。
首日門票並不出售,來賓隻能憑邀請函入場,因此空曠的場館中人數並不多,甚至顯得有點冷清。
鄭柯握著手機低頭翻看微博上的評論,越看越頭疼。
冉寧那些粉絲還有看熱鬨的網友媒體都在揣測畫上的人就是冉寧,甚至還一路殺到了畫室微博底下,現在把事情說得跟真的一樣。
偏偏冉寧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一直沒有表態。
他昨天本來想著公開畫上人的真實身份算了,可是卻被睡眠不足的某位大畫家一口否決,接著就關了機補覺不再接他的電話。
鄭柯有點煩躁,剛想去休息室喝口水,就看見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男人西裝筆挺俊朗儒雅,身側的女人一襲黑色長裙纖細高挑,吸引無數人側目。
他有點看呆了,暗暗讚歎一聲後就趕緊迎了上去,但是一靠近了又莫名覺得麵前的女人有點說不出來的熟悉……
“時總。”
時越頷首笑了笑,“嘉白呢?”
“應該在二樓f展區。我帶你們上去吧?”
“不用,你忙吧,我們自己隨便逛逛,順便上去找他。”
聞言鄭柯不再堅持。
“我們先上去跟嘉白打個招呼,好歹也是讚助方。”時越笑著說。
鐘虞點點頭,垂眸時輕笑著斂去眼底的神色,手客客氣氣地搭在男人臂彎,路過好幾個衣著鄭重光鮮的男女往二樓走。
他們徑直去了f展區,然而卻沒找著人。
“時總?”身後有人有些驚喜地喊道。
鐘虞跟著一起轉過身,看著時越上前跟來人熱絡地寒暄。說完幾句,男人轉頭笑道:“你先自己逛逛吧。”
顯然是要說些不方便她聽的話。鐘虞點頭,識趣地轉身走了。
一轉身,麵前就是布局有些奇特的f展區。不同於其他展區,這個展區形狀像一條倒長不短的走廊。
兩側牆麵上空空如也,隻有儘頭那堵牆上掛著一幅畫。
遠遠地鐘虞就認了出來。她步子一頓,挑眉笑了笑,接著慢慢往裡走。
安靜的空間裡回蕩著高跟鞋輕叩的響聲,女人裙擺翩躚擺動,白皙纖細的小腿與腳踝在步伐交錯間時隱時現。
很快,她在那幅畫前站定,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身後隱約傳來腳步聲。
時嘉白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麵前女人的背影。
女人環抱著手臂,仿佛一無所覺,正津津有味地欣賞著畫作。長裙勾勒出窈窕身線,肩頸纖細勻稱。
耳垂上掛著的珍珠還在輕輕晃動。
上次在慈善晚宴,他也見過一個穿黑色長裙戴著珍珠耳環的女人,那女人側身時……
他喉間發緊,渾身僵硬,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隻是開口時難掩細微的顫抖,有些狼狽。
他呼吸急促。
“……轉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九點還有一更,明天開始恢複單更(晚九點)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