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醫生,”她轉頭看專心開車的謝斯珩,“你知道男人的副駕駛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嗯?”他挑眉,仿佛這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都是小姑娘才在意的東西。”
“這樣啊……也就是說誰都能坐謝醫生的副駕?”
謝斯珩握著方向盤,沒有說話,眼底劃過一抹嫌惡。
副駕?
不是什麼人都能上他的車。
鐘虞當他默認,輕哼,“我還以為我是特殊的那個呢。”
“特殊?”男人緩緩重複,像是將這兩個字細細品味,末了微微一笑斂去眼底的異樣,“為什麼想做特殊的那個?”
為什麼?鐘虞忍不住挑眉,有點詫異。他這是要讓自己把話挑明?
她正要說什麼,車卻忽然停下了。
“是這裡?”謝斯珩開口,“到了。”
副駕上的人卻沒有動靜。
鐘虞目光落在車窗外,起初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那輛車她才剛坐過,車牌她也記得。
“怎麼了?”
“那好像是我哥的車。”她有點頭疼。
果然,很快就有一道身影從那輛車上下來,徑直走了過來。
周原安看著自己那個妹妹把手搭在那男人手臂上下了車,眉頭緊皺著,“小虞。”不管是麵前一男一女靠得很近的身形,還是少女唇上的口紅,都讓他覺得刺目。
“哥。”少女笑吟吟地看著他,帶了點討好的意思。
“這是……謝醫生?”周原安鬆開眉頭,臉色卻有點冷了,轉而朝鐘虞伸手,“過來。”
“哥,謝醫生好心送我回來,你怎麼這個態度?”
“我什麼態度?”
鐘虞無奈,趁著去接謝斯珩手裡拐杖的時候悄悄蹭了蹭男人乾燥溫熱的掌心,“謝醫生,我哥他就是太擔心我了。你彆生氣。”
輕微的癢,像一隻柔軟的寵物貓輕輕用爪子抓了抓他。謝斯珩頓了頓,垂眸看了看她,接著抬眼看向一臉敵意的男人,控製著神色微微一笑,“沒關係,家人之間,擔心是應該的。”
聞言,周原安眯了眯眼。
就在鐘虞要拄拐慢慢走到這個操心哥哥身邊的時候,身側高大的男人忽然蹲下身,伸手扶住了她的腳踝。
“你乾什麼?”周原安沉下臉,上前就要一把將人給扯開。
“即便有拐杖借力,走路時也要注意角度,小心不要觸地。”男人很高,即便蹲著也不比鐘虞矮多少。她任由謝斯珩擺弄自己的腳踝,用眼神製止周原安。
後者停住,目光死死盯著謝斯珩的那隻手。鐘虞的裙擺長,他的手幾乎被整個覆蓋住,手臂緩緩移動。
明知道不可能做什麼過分的動作,但周原安就是無法平息那股怒火。
“這樣疼嗎?”
鐘虞垂眸看著謝斯珩,搖搖頭,“不疼。”
“那就好。看來是真的沒傷到。”他意有所指,低著頭勾了勾唇。
這個時間點光線不算太明朗,男人的側臉看著莫名透著惡劣。
她想再分辨,一眨眼他卻已經站起身了。
周原安冷淡地哼笑,“小虞麻煩你送回來了。”
“不客氣。”謝斯珩笑了笑,接著仿佛隨口問道,“周先生兄妹兩個住在這裡?”
周原安臉色一僵。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周圍驀然安靜。
“不是。”兩個字被周原安說得咬牙切齒。
謝斯珩淡淡挑眉,“哦?”
“我跟我爸住在一起,我哥他當然不可能住這。”鐘虞沒多說,她隻想著趕快跟謝斯珩道彆再把周原安哄走,轉身時手臂卻被後者給拉住。
“小虞,為了你的傷著想,我給你找了個更好的骨科醫生,明天我帶你重新去看看。”
“哥?”她下意識先去看一眼謝斯珩,接著無奈道,“就是個小傷,又不是疑難雜症,況且現在已經在恢複期了。”
“為了完全不留下後遺症,這樣我才放心。”周原安看向麵前的男人,心裡終於舒坦了,“國內外多的是更好的醫生。”
鐘虞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柏城醫院已經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醫院了,其中骨科又尤其出名,周原安這麼說謝斯珩怎麼可能高興?
她為了攻略人物費儘心思,結果這個“哥哥”卻給自己拖後腿。
“謝醫生,我哥隻是關心則亂,沒有彆的意思。”她笑了笑,“今天謝謝你送我,開車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關心則亂”四個字一說出口,兩個男人神色各異。
謝斯珩臉上看不出喜怒,他頷首“嗯”一聲,然後越過兩人朝他自己的車走去。身後男女親昵的爭執聲卻依舊清楚落在他耳中。
“你怎麼這樣?謝醫生好心送我回來。”
“我哪樣?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就沒點戒心?”
戒心?
謝斯珩扯了扯唇角,坐進車裡。
對於自己這種人,她是應該抱有戒心。
“我上次問你的事你想的怎麼樣了?乾脆跟我一起住多好,我在城西有一套公寓,還能騰出一間房間給你當練功房。”
車門關上,隔絕了周原安刻意拔高的嗓音。
謝斯珩正要發動車子,餘光掠過副駕時忽然一頓,他轉頭彎腰撿起掉落在座椅下的手機。翻過來時屏幕自動亮起,看著鎖屏上那張笑顏也能認出手機的主人是誰。
他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看手機鎖屏。
——那上麵少女一雙杏眼格外地亮,神態中青澀與嫵媚交織得界限模糊。
誘人而不自知、反倒故作天真,這才最誘人。
謝斯珩重重摩挲著屏幕,用力得指節泛白,片刻後輕笑一聲,發動車子離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