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秘密(1 / 2)

不知道是不是房間隔音效果太好, 鐘虞聽不見門外任何一點動靜, 耳邊安靜得出奇,她抿了抿唇, 又試著去擰了擰門把手。

過了幾秒, 門外響起密碼鎖解開的“滴滴”聲,鎖芯“哢嗒”轉動一圈, 她趕緊退後兩步。

門被推開, 露出穿著薄薄針織衫的高大男人, 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袖子往上挽露出小臂,顯得居家且溫文爾雅。

“抱歉, 平時出於謹慎, 我有起床上班前鎖好臥室門的習慣,今天早上一時沒能改過來。”

鐘虞低頭看一眼臥室門上的指紋密碼鎖。

她身邊也有朋友有這種習慣,一是出於謹慎, 二也是不希望到家裡來的熊孩子隨便闖入自己的臥室。

隻是在房間門上裝這種鎖的,好像真的沒幾個。她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忍不住抬頭去看謝斯珩, 然而卻看不出任何異常來。

“我就躺在床上,你都能忘記房間裡有人?”

他看著她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我從沒有帶女人回來過夜?”

“真的?”鐘虞故意懷疑地看著他,挑了挑眉。

“當然。”謝斯珩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我為什麼要騙你?”

“好吧。不過都怪你,嚇得我一點都不困了。”她上前去抱他的腰, 賴在男人胸.膛蹭了蹭。皂香與不知名的清冽香氣格外好聞。

“你沒用拐杖?”

鐘虞一僵,含糊道:“我忘記了……”

說完就拚命往謝斯珩脖子上掛,“那你抱我。”

男人任由她像小動物似的蹭,最後穩穩當當抱起她。

“還疼不疼?”他俯首吻她鬢角。

“什麼?”鐘虞一頓,反應過來,手指繞著發絲打圈,故意輕哼,“當然疼。昨天謝醫生好凶哦。”

“這樣你就覺得凶了?”

男人嗓音清朗,好像在說什麼正經事。

“那謝醫生什麼時候給我看更凶的呀?”鐘虞抬手搭在他肩上時,手背不小心碰到他喉結。

謝斯珩吞咽時,喉結就有力地上下滾動。

“想看?”他似笑非笑,“現在就可以。”

話音剛落,抱著她的男人就轉身朝浴室走去,一路將她抱到洗手台前才停下,最後把她放了下來。

鐘虞看著眼前的鏡子,高大的男人立在她身後,微微俯身,線條明晰的下頜抵著她頭頂,唇角勾了勾。

然後他伸手托住她的臉,力道雖然不重、但也不容反抗地將她往鏡子前帶了帶。

“既然想看,那就仔細看清楚。”

*

再醒來時是下午,上午起床時沒看見蹤影的手機也躺在枕邊。

“醒了?”

鐘虞聞言,懶洋洋“唔”了一聲。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搭在她腰.間,落地遮光簾沒拉嚴,一絲日光順著縫隙流瀉進來落在他手背上,照出淺淺伏在皮膚下的青筋脈絡。

下一秒,謝斯珩靠得更緊了些,下頜抵在她頭頂,輕聲問:“還要繼續睡?”

“身上好酸。”

“再睡會吧。”他半撐起身,低頭在她臉頰與唇邊吻了吻。

如果是平時,鐘虞肯定會轉身鑽進謝斯珩懷裡,再享受和利用這種懶洋洋的溫存刷好感值,但是現在她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她含糊應了一聲,縮在被子裡沒動,也就沒察覺身後撐著身的男人一直看著她,目光有些晦暗。

謝斯珩眯了眯眼,喃喃:“為什麼不到我懷裡來?為什麼背對著我?”

“嗯?”

“沒什麼。”他目光扭曲了一瞬,複又平靜下來,“你睡吧。”

謝斯珩起身出去後,鐘虞也沒了睡意,她慢吞吞下床拉開了遮光窗簾,冬日裡帶著淡淡溫度的陽光照射進來。

“主人。”

鐘虞一怔,轉過身,係統正站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無數光束從他身體穿透,細小浮塵漂在空氣裡。

她回過神,問他:“怎麼了?”

“你的腳已經恢複如初,可以開始跳舞了。”

*

水嘩啦啦地流出來,男人掬起一捧澆在臉上,水珠順著鼻梁鬢角滾落。

謝斯珩直起身,麵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像?

像那個人?

雙眼漸漸失焦,他想起了好些年前的事。

身邊的同齡孩子羨慕他家庭完整美滿——父親是相當有名氣與權威的外科醫生,母親是一名舞蹈演員,郎才女貌的佳偶到哪裡都是一片讚揚聲。

母親每天都會在家練習跳舞,有大大小小的演出,就像一隻常常飛到四處的鳥兒歡快得意地離開家,時常蜻蜓點水似地歸家短暫停留,就又飛向其他更廣闊的地方。

而溫和內斂的父親,就像是一個忍無可忍的獵手。

他們開始爭吵,父親不再對母親跳舞和到各地演出這種事和顏悅色,先是阻撓,後麵父親不再允許母親出門——為了不給母親從二樓跳下逃跑的機會,父親新買了公寓換了鎖,將她困在裡麵。

他那時候年齡不大,起初母親不在家時父親忙於工作對他冷淡疏忽,後來常常打他發泄情緒與不滿,但父親會一遍遍威脅他不準將這些事告訴母親,否則就讓他們母子再也無法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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