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被困,他最開始也有些害怕,但是很快他發現很難陪伴自己的母親會日夜陪在自己身邊,父親也不會再打罵自己。於是他在這樣扭曲又愧疚的快樂中又長大一歲,最後一切在他生日前夕結束了。
——相熟的友人要帶著母親逃跑。
他很害怕,預感母親這樣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預感會有來自父親的滅頂之災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他起先央求母親不要離開,接著轉而求母親帶自己一起走。
母親答應下來,然而臨逃走前卻讓他幫忙回房拿某樣東西,等他再回到客廳時已經空無一人,客廳的門鎖也被逃走的人重新從外麵鎖上,把他死死鎖在這所牢籠中。
生日前一晚,迎接他的是父親狀若瘋狂的質問和狠手。
後來的人生他沒有選擇——在父親的威壓下“被”長成和他一樣的人,同樣成為了醫生。在外人麵前,無論是外表還是性格他們父子二人似乎如出一轍,但皮囊之下是什麼樣子,又有誰會清楚呢。
謝斯珩嗤笑一聲,轉身出了浴室往廚房走去,路過擺著照片的矮櫃時,他盯著合影中的夫妻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公寓的廚房並不是開放式,他進去後關上門,在從櫥櫃冰箱裡取出食材之前,先將手機放在一邊,然後打開某個不起眼的圖標。
軟件播放出的聲音卻不是他以為的睡夢中平穩的呼吸聲。
“怎麼了?”
謝斯珩動作一頓。
緊接著,一道陌生的男聲響了起來:“你的腳已經恢複如初,可以開始跳舞了。”
“砰!”
流理台上的玻璃瓶重重翻倒,接著滾落在地,炸開一地的玻璃碎片。
他死死盯著廚房門的方向,手機裡還在繼續傳來對話聲。
“真的?”
“現在劇烈運動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麼快。”
“快?需要提醒你的是,距離彙演和選拔已經沒有太長時間。”
“知道啦知道啦,囉嗦。”少女的語調聽得出來格外放鬆,和與他說話時全然不同。
她在跟誰說話?房間裡怎麼可能會有彆的男人?!
謝斯珩臉色陰沉地跨過地上那堆狼藉就要出去,走到廚房門口時卻硬生生停住。
他緊緊攥住門框,胸.膛起起伏伏,目光有些扭曲地回過頭,看向還放在流理台一邊的手機。
或許他應該打開臥室門去親眼求證一切,但是手機裡持續傳出的聲音卻讓他腳生了根似地停在原地,躲在暗處竊聽到的東西此刻讓他覺得難堪,但是卻想探求更多。
她怎麼能有秘密瞞著自己?
她不該瞞著自己。
他轉身,慢慢走回去。
“小時候舞蹈班的老師說我很有舞蹈天賦,”鐘虞試著雙腳均勻受力來回走了走,“可惜我忍不了辛苦,小孩子又是三分鐘熱度,所以很快就半途而廢了。”
右腳果然已經察覺不出任何異常了,她眼睛亮了亮,看向係統,“沒想到到了這個虛擬世界裡,也算是圓了我的一個遺憾?我每次看舞台劇看歌舞表演,都很羨慕那些舞者。”
“這具身體存留著對芭蕾的肌肉記憶,而且你接收到的記憶裡,有關芭蕾的一切知識與經驗都是不會消除的,你可以試一試。”
聞言,鐘虞走到房間裡最空曠的一塊位置,她閉著眼深呼吸,片刻後憑著感覺與某種“本能”,緩緩舒展四肢。
一開始,她出於懷疑確實放不開,但是到了後麵就已經漸入佳境。
鐘虞沒有跳太久,畢竟這個臥室雖然寬敞,也不足以像練功房那樣能讓她隨心所欲地跳。過了會她停下,睜開眼一臉不可思議,“竟然真的……可以?”
係統淡漠地看著她,“你懷疑我之前說的話?”
鐘虞沒說話,掀眼看著他懶洋洋地哼笑。
“我骨折的事,是不是江書鈴做的?”她問。
“這不屬於我需要告訴你的主線劇情,需要你自己弄清楚。”
“到時候試探一下就知道了。”鐘虞靠著窗曬太陽,眯了眯眼,“如果是她,那還真夠不擇手段的。”
為了拿到領舞的位置,想的不是如何競爭超越彆人,而是如何做虧心事把彆人拉入泥潭?
“等我這個世界的任務都成功之後,下個世界就又可以許兩個願了是不是?”
係統頷首,又抬眼看她,“看起來你很確定自己能完成。”
“差不多吧,”鐘虞漫不經心道,“是不是因為多了個附加任務的原因?總覺得這個醫生比時嘉白好接近多了。”
係統卻沒說話。
一開始她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直到覺得安靜得太久了,才有些百無聊賴地轉頭看過去。
接著鐘虞一愣,直起身問:“你怎麼了?”
立在陽光延伸儘頭的高大身影明明暗暗地變幻片刻,接著他微微皺了皺眉,抬手抵了抵眉心。
“——出什麼問題了嗎?”她有點不安,畢竟誰也無法預料如果係統出了什麼“故障”,會不會產生什麼不好的後果。
“的確出了問題。”
他放下手,轉身麵無表情地看向臥室門。
是他疏忽了。
幾堵牆之後的廚房裡,麵色陰沉且難以置信的男人忽然痛苦難忍地抬手死死按住太陽穴,額角青筋畢露。
作者有話要說: 鐘虞:每天不是這樣翻車,就是那樣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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