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鐘虞配合地表現出企圖辯解的不滿,指尖在對方掌心劃拉幾下,最後“自暴自棄”地收手了。
她垂著眼,一動不動。
蓋瑟輕笑一聲,輕飄飄的笑意裡被她聽出了格外滿意的意味。
他抬手端起了酒杯,垂眸淡淡睨了一眼,送到唇邊。
暗紅色的液體緩慢傾斜,隨意嘗了一口,蓋瑟不輕不重地將酒杯放回去,冷淡道:“比起你的血,差遠了。”
距離他們最近的沃倫瞳孔驟然一縮,他抬眸循聲看了過去,正好對上金發青年懶洋洋掀起眼時沉沉的目光。
沃倫讀出了挑釁的意味。
幾年前,他命人將蓋瑟帶回來覺醒後按照慣例讓其參與殺戮,但在那之後他很快發現了異常。
——蓋瑟對鮮血沒有任何渴望,純粹出於生存的本能才會汲取。這對於一個血族來說無疑是一種“噩耗”,而對於未來將掌控絕對權勢的純血種來說,更不是一種好事。
沒有欲.望,同樣會失去野心。
但是現在?蓋瑟明顯已經能嘗出、並分辨出血液的味道了。
沃倫知道,他是故意的,是故意將這一點以一種漫不經心的挑釁姿態告訴自己。
“Gaiser.”他忽然出聲。
蓋瑟抬頭。
四目相對,劍拔弩張的氣氛隱隱浮動,沃倫驀地起身,轉身前冷冷拋下一句:“跟我來。”
……
鐘虞一個人獨自坐在原地,或許是出於謹慎,或許是她實在不想喝一群不熟悉的血仆提供的血,她端起酒杯後很快又放下了。
剛被轉變不久她的確應該有很強的對血液的渴望,但是蓋瑟喂給她的血很大程度緩解了這一點。
剛才蓋瑟起身和沃倫離開了大廳,走之前屈指蹭了蹭她的耳側,“不用怕,我很快回來。”
兩人離開後,氣氛先是沉悶了一會,接著那些血族便自顧自地宴飲起來,他們身後的仆人手裡端著永不會空空如也的托盤。
忽然,坐在對麵的年輕女人起身走了過來。
鐘虞抬眸,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你叫什麼名字?”女人眯了眯眼,語氣算不上友善,甚至還透著一股高傲。
“詢問之前先自報家門恐怕才是有教養的表現。”
“你!”
女人明顯有些惱了,手揮動時無意中打翻了鐘虞桌上的酒杯,血紅色的痕跡在桌上蔓延開。
鐘虞皺眉,本能地伸手打算把酒杯扶起來,麵前的女人卻也同時伸出了手,好像和她有同樣的打算。
突然,鐘虞手心裡被人飛快塞進一團異物,她驀地抬起頭,發現深紅色長發的女人神色變得有些空洞。
她心裡一驚,壓下疑惑,鬼使神差地攥緊手心,換上一副不悅的表情。
“你太不小心了,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
“……抱歉。”女人說。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的神情恢複如常。
身後的仆人立刻上前,“抱歉,我立即為您新換一杯。”
弗莉達晃了晃腦袋,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一瞬間體會到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茫然。
接著她意識到自己打翻了酒杯,還向對方道了歉,而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她的競爭對手。
她臉色變了變,心情有些扭曲,同時意識到周圍的血族都朝這邊看了過來,同時還在竊竊私語。
這下她準備的開場白也沒辦法再派上用場,隻好輕哼一聲,若無其事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鐘虞握著手裡的東西,平複了剛才有點急促的心跳,靜靜地等著仆人將一切收拾妥當——當然,平靜隻是表象,想到剛才的一切,她有點迫不及待像看看那個女人到底給了自己什麼。
她有一種直覺……
很快,仆人換上了一杯新的血液,並退回了原處。
鐘虞假裝不經意地低頭,看向自己攤開的掌心。
看起來是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片。她呼吸屏了屏,飛快將紙片展開。
上麵的文字非常簡潔,但是看到它們的第一眼,鐘虞呼吸就下意識地滯了滯。
先是不敢置信,等她目光落在落款上時,心底頓時浮現出震驚。
這,的確是裡德的字跡,可是——
就在她腦海裡蜂擁而來各種念頭的那一刻,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道嗓音,像是有人突然湊近她耳畔,這聲音讓鐘虞嚇了一跳,後頸發寒。
隻有短短兩個字,淡漠的嗓音帶著奇異的語調,仿佛將她抓個正著。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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