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響喟歎了一聲，半帶沙啞地道：“都一樣。”
薑晚意垂眸，笑說：“平常時你有一點吊兒郎當的痞氣，今天的你倒像一個人。”
程響目視前方，帶著她拐進電梯。
門關了。
他才問：“什麼人？”
電梯的門像一麵鏡子，清晰地映出他們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男的俊冷，女的明豔。
她聞到程響身上的女士香水味，無聲地勾起唇角，故意道：“像在外偷吃，回來獻殷勤的男人。”
程響的眼睛突然像冬日的寒潭。
驟然冰冷。
該死的！
他應該先上去，趕緊洗澡把衣服換下。
薑晚意見他沒說話，眉眼彎彎，樂嗬嗬地笑道：“我開玩笑的，你彆放心上，身上的香水味挺好聞，甜而不膩的花果味，想必那個女孩子天真、浪漫、童稚。”
哪裡像她……
被歲月打磨得圓滑、知世故、利欲熏心。
沒了半點愛人的能力。
程響舌尖舔過後槽牙，立即揚起笑容，“意意，你這麼說，我會認為你在吃醋。”
門口開了，男人牽著她的手回屋子。
薑晚意：“真的很遺憾，我並有不高興，反而很開心。”
程響麵色煞白，猶如抽乾血液，挑眉問：“你再說一遍？”
薑晚意麵不改色，“阿響，我們的關係各取所需罷了，我不會阻止你去認識彆的，優秀的女孩子。”
程響定眼看著薑晚意的臉，有那麼一瞬，他分不清自己在看現在的她，還是在看五年前的她。
他的眸中帶著點慍色，點了點她的小巧瓊鼻，一臉寵溺，“被你發現了，我今天確實是去見了一個女孩，她跟你不一樣，無論是她，還是彆人，她們都不及你。”
薑晚意微微往後退一步，睜圓了眼睛，說道：“程少，你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都不打一下草稿。”
程響麵對她，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去廚房給我拿兩個碗吧，我一個人喝不完，想跟你一起喝。”
薑晚意腳步輕巧，在廚房的消毒櫃裡拿了兩個瓷碗、兩隻勺子和一個湯勺。
她走到他的對麵坐下，擰開保溫壺，用湯勺撇去表麵的浮沫，給他舀出一個龍骨，玉米，淮山還有桂圓。
裝得滿滿當當地遞給他。
程響從中午到現在，一粒米飯也沒有進食過。
濃鬱飄香的龍骨湯著實勾起他肚子裡的饞蟲。
薑晚意看了他一眼，淡淡問道：“是不是好香？”
男人抬眸，見她滿臉寫著期待，嘴角還揚起高高的弧度，非常篤定，“嗯！聞起來不錯。”
見他慢條斯理地吃著肉，喝著湯。
薑晚意這才用勺子往嘴裡遞了幾口湯，想了想道：“其實，我剛剛在馬路的對麵就看見你了。可是我突然不敢過去，那樣的你，很有距離感。”
完全不像她認識的程響。
氣質格外清冷，矜貴，凜然。
這般養眼的人。
又讓人忍不住地多看幾眼。
關鍵是，他身上的西服看著就價格不菲！！！
難道程響就是傳說中的有錢沒地方花，純純體驗生活的富二代？拆二代？
程響吃得有些發熱，單手解開西服領帶，領口扣子，半截鎖骨在燈光的照射下，若影若現。
他眸光深邃，慢悠悠地瞧著她，“今天去的場麵比較正式，不得不這麼穿，我還是喜歡穿休閒服多點，自在！舒適！簡單！最好穿著人字拖，大褲衩，去哪都方便。”
薑晚意聞言，眨著卷翹的睫毛，“……阿響，你是地主家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