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幽頂著一個包坐在一個木樁上, 終於老實了。
就算流玉目前落魄了,但戰神就是戰神,衣裳依舊不是你想鑽就能鑽的。
更何況還貼著肉鑽,你還不得了了嘛!!
——妄幽自己也覺得自己大概是飄了……
貼著胸鑽流玉的領口,簡直是活膩了。要不是流玉現在還有所顧忌, 估計他現在何止隻是頂個包, 鼻青臉腫都是輕的。
流玉盯著眼前黑炭般的小貓, 一氣之下竟連偽裝都堅持不住了, 直接顯露出真容。俊秀的麵上, 青一陣白一陣:“殿下。你還敢不敢。”
啊。多麼熟悉的麵容,多麼熟悉的口氣啊。
妄幽一見他的這張臉就慫了, 完全沒有剛才的氣勢,老實道:“不敢了。”
真的是不敢了。
他剛剛要隻是鑽鑽衣裳也就算了, 偏偏他是貼著流玉的肉鑽的,一進去爪子難免碰到胸前的……
反正他就被很暴力地扯出來錘了一下。
自打流玉此次借夙玉的身體蘇醒,就沒穿過白色的衣裳。現在他變回原貌, 雪衣白膚, 烏黑的發墨色的眼, 驚豔得連時光都為之凝固。
就是這個樣子, 就是這張臉, 讓妄幽思念了一百餘年。
當下彎月微斜,月色透過濃濃的黑夜, 宛如銀紗般灑下, 輕輕披在他的肩頭, 幻美的叫人舍不得眨眼。他背著月光,身影被一層朦朧的柔光勾勒著,修長清秀。
一百年了,一直未能見到如此景象,如今突然見到,妄幽不由一下子紅了眼眶,使勁憋著才沒讓熱淚滾落下來。
流玉麵色一如當年,口吻也一如當年:“罷了。此事就此作罷,不提了。”
妄幽埋下頭:“嗯。”
“……”
流玉猛地回頭看向他。
……不對啊,妄幽的聲音怎麼……怎麼很像那種哭過的……
不可能吧,堂堂魔界大將,什麼傷沒受過,還能被他一錘打哭了?!
況且,這又不是第一次……
流玉真的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但一隻黑乎乎的小貓被他一錘揍哭了……好吧,都是他的錯。嗯,妄幽是魔界大將沒錯。可是也許他這幅模樣要,要嬌弱一點也不是沒可能。
再好好想想,鑽衣裳就鑽衣裳吧,大家都是男的,不小心摸到就摸到唄,害臊什麼,又不是姑娘家。
流玉逼著自己換了一種思維,另外他也怕妄幽這位“猛男”落淚,趕緊過來戳戳他。
妄幽聲音還是啞啞的:“乾嘛。”
流玉站在他旁邊,深知這隻小貓特彆好麵子,也不敢看他,生怕看到他“梨花帶雨”的樣子,要是這樣就更哄不好了。
流玉:“嗯……那個,那個……”
我靠!妄幽你給點力啊,我也沒怎麼安慰過人的,你能不能自己好了?!
妄幽還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裡,沒明白他想乾什麼“什麼?你說什麼?”
“……”
大家都是幾百歲的人了,還用得著直說嗎?心裡明白了,不就好了嗎??
憋了半天,流玉終於在他圓溜溜的眼睛的注視下,冒出一句話:“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