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蠻夷舍邸(2 / 2)

君與江山朕都要 火榮 5879 字 2個月前

禦使台所官員痛罵唐逸旻,觸柱的觸柱,被左右衛擊殺的擊殺。

翰林院六學士亦當庭聲討唐逸旻,誓要與禦使台同僚共生死,被左右衛撲殺。

馮霆陽為六學士之首的奉旨官,手指唐逸旻,撿著最粗魯、最肮臟的話破口大罵,聲震金鑾,罵得唐逸旻氣急敗壞,拔劍親手刺死了馮霆陽。

這一切,為老家令李向淮,講與她知曉。

在詔獄被囚那一年裡,她見到了好些女人,她們是奮起反抗唐逸旻獲罪的官員女眷,押於她牢房左右前後。

因她父親永安皇帝,府上才遭禍事,她們哭罵她,伸手過來撕打她,將她拖至牢房的欄柱前撕扯她的頭發,抓咬她的臉和胳膊……

隨後她被幽於掖庭三年,期間中毒無數次,被人暗害無數次,回回死裡逃生。

正因如此,她養成了陰陽怪氣,不分青紅皂白,時時衝人眥牙咧嘴的性子,但有風吹草動見人就咬,形同瘋狗。

腦中浮現著馮翰林血染彤庭的場景,她眼中噙淚,啞聲道歉:“對不住了……有累老祭酒!”

屋外幽幽一聲歎息後,老祭酒請辭:“公主好生歇息,但有訴求,儘管告來。”

須臾,腳步聲響起,遠至院中。

她站起身,撥開簾子望向院中。

許是察覺背後有異,年愈六旬的老祭酒止步回首,將窗口滿臉愧疚,噙淚滿眼的她望住。

深吸一口氣後,老祭酒神情一傷,闔目雙手一拱揖禮,轉身帶著官員離院而去。

她衝老祭酒背影一福,緩坐下身,恍神思忖……看來鬨得頗大,狂戾有如唐逸旻,也需將她送出宮,藏身國子監中。

稍後幾日,她從監護她的宮婢口中得知,入住的小院隸屬慕化館舍邸。

一條夾道之隔的舍邸,住著來京修學的四方胡夷學生,他們背景乾淨,與朝局無涉。

她的小院被密使看得水泄不通,能使她活動的,僅就這方院子。便她有心四處走動,淫綿不絕的雨,也使她走不出這方天地。

黃昏日暮之時,聽著窗外瀝瀝的雨聲,她繞著耳畔一絡發絲,發現院中茶花花圃內,有一隻忘記收撿的草鋤。

屋內屋外,既無武器,亦無繩索,站滿直勾勾盯著她看的宮婢,便是夜裡入眠,榻前亦有數位宮婢打著地鋪,輪換著監看她。

她不想死,一點也不。

那隻草鋤淋了數日的雨,躺在血紅的茶花瓣內,熠熠生著寒輝,誘得她心神恍惚。

不自己動手去死,她怕最終會肮臟離世……若死,她又不甘心!

千古之艱,唯一死爾!

夜裡用過膳後臥榻,在死與生兩廂為難的煎熬中,她聽見院牆之外響起巨大的喧嘩聲。

煩躁起身,未顧宮婢們驚慌,她一掌推開窗扇,寒聲斥問院中監值的密使:“何來的喧嘩?還讓不讓本公主活了?”

密使們麵麵相覷之後,派出兩人出院查看,未幾兩人轉回院中,衝窗口披頭散發的她稟報。

“回公主,隔壁蠻夷邸,有幾位世子生了口角起了械鬥,繩愆廳博士已前往蠻夷邸,須臾便會製止。”

繩愆廳為國子監繩準,懲治,糾舉國子監中生員,教學博士等官員,不德不義言行的治所。

她冷著臉闔上窗扇,待要離開窗口,聽見院中好奇打聽的密使問話,“哪幾國世子如此膽大,敢在國子監鬨事?”

“烏斯國監國輪王之子論熱力,帶著幾個擁躉國世子,毆打新入慕化館修學的南彌世子。”

“起因為何?”

“我忙著回稟公主,哪有細問?蠻夷之人未開教化,喝幾口貓尿便下手沒個輕重,南彌世子被打得口鼻溢血,偏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她的手怔怔離開窗扇……南彌世子木諾鳳迦……他入了國子監修學?

倒也是沒什麼奇怪!

凡入洛京為質的世子,皆會先在慕化館修學一段時日的東桓書史禮儀,以便往後在洛京生活,或入宮宿衛時,與東桓官員交流順暢。

背抵了窗扇,她闔上雙目,想起那夜在破廟中,木諾鳳迦衝她放的大話。

他說,他殺了許多東桓將士,慣愛往刀箭淬毒,割東桓將士頭顱無數……原是個膽小怕事的銀樣鑞槍頭!

倏爾,她又憶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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