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謝陽曜喉結滾動,低聲道:“蘭道友,你換個要求。這為難我了。

“我非斷袖,更況且,男朋友並非什麼好聽的名頭,傳出去對你我都不好。”

沈澤蘭偏了偏頭,道:“在我那地方,男朋友與你們所理解的相好,雖然意思差不多,卻沒有任何貶義,大家推崇備至。”

“我看上你,你看上我,互表明心意後,你就是我男朋友,我也是你男朋友。大家皆認可的一對戀人,可以做任何親近的事。”

“如果後續,我們處得好,願意相扶相持走一輩子,就提上禮,去見雙方父母,訂親,商討成婚事宜,成婚。”

謝陽曜道:“這倒有新奇,但是我並沒有看上你,所以我不是你男朋友,你也不是我男朋友。”

“為什麼看不上我?”

沈澤蘭緩緩笑了,那雙灰藍色的眸子,透出一點寒意。

他收起劍,半跪在地,傾身靠近後者的耳朵,淡淡的語調卷著熱氣,撲散在對方耳朵上。

“道友,我長得不好看?”

謝陽曜耳朵被熱氣蒸出一片潮意。

他全身繃緊,手指弓起,輪廓清晰的骨節泛白。

“你不喜歡我這種類型?”沈澤蘭又問。

謝陽曜下意識朝後仰了幾分,力氣尚未全部恢複,這一仰,仰得太急,倒在了地上。

地麵的碎石早被沈澤蘭清理乾淨,倒下去,倒也不痛。

沈澤蘭的目光追著他來了。

謝陽曜不看沈澤蘭,坦誠道:“蘭道友自然好看,我此生見過的人,沒有比蘭道友更好看。”

“隻是我方才就說了,我不是斷袖,我有幾個朋友卻是喜歡男人,長相、人品、家境皆很好。”

“蘭道友若是感興趣,待離開此地,隨我去飛龍洲,我介紹你們認識。”

沈澤蘭笑道:“他們的長相、人品、家境有你好嗎?”

“長相、人品與我一般好,家境……”

那自然是沒有他這般好。

謝陽曜貴為九州少主,論其家境,整個九州,無一人能匹敵。

偏偏對方誤會了。

“家境比你好,我也不想要,我隻看上你,隻要你。”

沈澤蘭彎腰,朝他靠近了一點,直直看著他的眼睛。

謝陽曜耳根紅透了,從他的視角,能看到對方根根分明的睫毛。

“你我這才第一麵,無半點感情,亦無什麼婚約……”

“做了戀人,慢慢培養感情。”沈澤蘭道,“若是培養不出感情,其他事情自然不提,隻當一場露水情緣,散了便是。”

“這自然不成,既然在一起了,便要終身在一起。”

沈澤蘭看著他。

謝陽曜道:“蘭道友彆逼我了,實不相瞞,我已有家室,不能對不起對方。”

“是嗎?”沈澤蘭打量他。

謝陽曜低聲道:“不敢欺騙蘭道友。”

沈澤蘭自然沒料到對方有家室。

他見到謝陽曜的第一眼,便下意識認定對方同自己一般,既無心上人,又無家室。

眼底劃過一絲煩躁,沈澤蘭抬起眼睛,仔細打量他。

目光觸及對方紅透了的耳根,他輕輕挑眉,伸手去摸對方耳朵。

“有家室的人,臉皮這般薄?倒是第一次見。”

謝陽曜手肘撐地,往後退了些。

“蘭道友,自重。”

沈澤蘭全身兩百零六塊骨頭,兩百零五塊都是反骨。不要他碰,他偏要碰,他朝對方靠近了一點,再次伸手。

謝陽曜再次往後退。

沈澤蘭蹙眉,再次靠近。

謝陽曜又退……無路可退了,他已經退到坑邊。

沈澤蘭站起身,正想提醒他背後有水坑,他警惕地又往後退,“噗通”一聲,掉進坑裡,水花四濺。

沈澤蘭:“……”

沈澤蘭眼神複雜。

謝陽曜濕漉漉地從水裡爬了起來,衣服往下直滴水,額前幾縷碎發更是貼在了臉上,看起來異常狼狽。

搞得好像自己欺負了他。

沈澤蘭身體不舒服,他感冒從不發燙,摸了摸有些疼痛的額頭,坐回原地,決定給對方一些時間緩緩。

一醒來,彆人便要你做他相好,確實有點難以接受。

如此想著,他洗了手,拿起木刀,分割兔肉。

這隻野兔在此地,或許是沒有天敵,無憂無慮,長得極其圓潤,現下剝了皮,也很有分量,肉摸著極厚。

沈澤蘭擔心,不將兔肉分割薄一點,架在火上,烤不熟。

謝陽曜抬眼觀察他,見他專心致誌分割兔肉,似乎放棄了要自己做男朋友,暗中舒了口氣。

抬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水,他脫掉濕透的外衣,鋪於暴露在太陽底下的碎石之上,僅僅著裡衣,盤坐在陰涼地,擰著濕潤的頭發。

他墜落於此時,體內靈力就耗空了。

雖然許多方麵一如從前,例如身體強悍度、無需吃喝,使用神識等,但不能飛天遁地,使用各種術法,連隨身攜帶的儲物戒都打不開。

如果能打開儲物戒,他便要換了這身破爛衣服。

九州少主沒穿過破爛衣服。

.

兩人沉默著,做自己的事。

沈澤蘭很快分割好兔肉。

他畫了張火符,將之前收集的乾柴,抱了一些出來,堆在一起,而後在乾柴兩側插上兩根帶分叉且同樣高度的樹枝,點燃乾柴,將用削好的木棍穿起的兔肉,架在上麵。

做完這一切,他看向謝陽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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