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仆人連忙扶住中年人。
中年人抬起衣袖,擦去臉上的冷汗,喃喃自語道:“那鏢師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真是……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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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中心,富順樓,竹字號雅間。
謝平將畫像往桌麵一壓,撩袍坐了下來。
他手中的畫像是臨摹畫像,謝添福與謝斯手中的畫像也是臨摹畫像,原畫像怕損壞,找畫師臨摹後,交還給了少主。
謝添福見謝平回來了,展開天星州輿圖,道:
“北部地區都找遍了,未曾尋到蘭公子的蹤跡,叫上你手下的人,去天星州東部找找。
“我和謝斯去南部尋人,南部城池多,恐怕要費些時間。
“若是天星州找遍,尋不到人,便要去其他幾個州了。
“但其他幾個州也像這樣,慢慢找,速度太慢,若是運氣不好,很可能窮極一生都找不到。
“所以我想征求少主同意,聯係上各個州負責逮捕人犯的廷尉監,在九州內,發通緝令。
“九州尚未徹底安定,更有無數蠅營狗苟,為免有心人猜到通緝令其實是為保護通緝者安全,找到蘭公子後,借勢拿捏少主,或者折磨蘭公子,破少主道心。
“通緝令上,蘭公子畫像不可同蘭公子本人一樣,幾分相似便夠了。”
“如此,混淆視聽,便能安全找到真正的蘭公子。
“關於獎賞,這個還需要同少主細細討論,現在不做多言,畢竟我們連天星州都未找完。”
謝添福說罷,點了點輿圖。
“關於我的安排,你們可有異議?”
謝斯輕輕搖頭。
“我、沒、有,但、憑、調、派。”
“你呢?”謝添福看向謝平。
謝平道:“我也沒異議,不過有個事,我想說。”
“說。”
謝平道:“我尋到蘭公子的蹤跡了,雷霆城泰安鏢局。”
謝添福一怔,反應過來,實在忍不住,責備道:“你不早說。”
謝平道:“你又不早點問我。”
謝添福道:“還是我的錯?”
謝斯拉了拉兩人,滿臉焦急,吐字速度都變快了,如正常人一般,道:“不要、吵架!”
謝平看了一眼謝斯,站起身,道:“添福哥,不好意思,下次我會早點說。”
謝添福收起了輿圖,道:“罷了,我也不該同你在這些小事上計較。”
三人走出雅間。
雅間外站著兩個侍衛,見狀,立刻行禮,“少爺,小姐。”
謝添福道:“通知手下人,即刻出發,目地的,雷霆城泰安鏢局。”
“可要告知少主?”謝平想起什麼,道。
謝添福有條不紊,道:“找到蘭公子再告知,以免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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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夜還沒完,問秋就走了。
唐铖來接唐玥回家,順便問他,什麼時候去極寒之地。
極寒之地位於雲州最北端,極光城。
他們現在處在天星州南部麒麟城東吳鎮,若想去極寒之地,需得前往赫海碼頭,買上一張跨越海洋、前往雲州的靈船船票。
靈船船票分為上中下三個等級,下等靈船船票不貴,尚在沈澤蘭承受範圍內。
他打算天一亮,便前往赫海碼頭。
唐铖聞言,道:“我陪你去……”
沈澤蘭道:“小玥怎麼辦?”
唐铖道:“我送她去問秋哪裡。”
“何必因我的事情,去麻煩問道友?”沈澤蘭笑道,“我一人可以的。隻是勞煩你一件事,若是我爹娘回來,問起我去哪裡,你便同他們說,我出去玩了,大病初愈,對外界實在好奇。”
“你爹娘那頭,可以留個信給他們。總之,我不放心你,萬一你又碰到……”他神色沉了沉,越過那件痛苦的事情,“怎麼辦?”
“體內寒氣除掉了,我不會再碰到了。”
“製造事情的狗東西沒死!不成,我不放心。”唐铖道,“就這樣說定了,我陪你去。你又不會禦劍,我帶著你,你還能省一筆路費。”
沈澤蘭想了想,道:“好吧,酉時,天女河見。”
約定好,唐铖回去了。
沈澤蘭打算修煉一會,尚未進入修煉狀態,他便覺得惡心,甚至想嘔吐。
想來是野山楂吃多了。
——山楂吃多了,刺激到胃,確實有這樣的反應。
沈澤蘭喝水,硬生生壓下惡心,接著修煉。
結束修煉時,快要到酉時了。
沈澤蘭穿戴整齊,留下一封信,來到天女河。天色未明,冷霧蒙蒙,自天女河一側吹來的冷風,吹散不適,他走入草亭,坐在石桌前,閉目養神。
酉時剛至,唐铖便來了。
唐铖身後還跟著一個俊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