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雖然之前信心滿滿地說,登船了,便不去哪裡,但實在憋得難受,忍不住停止修煉,走出房間,穿過走道,來到船梯。

二層在靈船主甲板下,被稱為二層艙,所以才能有這麼大的空間隔出數個房間。

——官方點來說,這些房間叫下等艙室。

若想去主甲板透氣,得找看管船梯的船員報備,以免人數過多,擠著船員辦事了。

沈澤蘭很快報備完。

看管船梯的船員道:“有那麼難待嗎?今日,你那個房間,算上你,都出去七個人了。”

另外六個是與沈澤蘭一個房間,戴著帷帽的黑衣人。

沈澤蘭早些時候,已然察覺到他們出了房間。

此次出去,除了透氣,便是想瞧瞧他們紛紛去主甲板做什麼。

透氣有必要全去?跟鴨子腳板似的,連在一起。

沈澤蘭這樣想著,沒有回複船員的疑問,他順著船梯而上,來到主甲板。

甲板兩側,船頭與船尾皆有樓,船頭的樓隻一層,船尾的樓有三層。以最高樓的層次,算上一層、二層,正好五層。

主甲板或站或坐著好些人。

船的邊緣兩側,也就是船舷,靠滿了乘風的人。

沈澤蘭打量周圍,見到好些戴著帷帽的黑衣修士,觀其體型,不是同他一個房間的那幾個黑衣人。

奇怪,這幾人去哪裡了?

他壓著疑惑,擇了一塊鬆快的地方,撩袍坐下。

冰冷潮濕,裹挾著腥味的海風從海麵吹來,刺激得他有些惡心,下意識抬手,隔著黑紗捂住了鼻子。

唐铖隨後跟了出來,瞧見這一幕,耗費靈力,用傳音術傳音道:“以前我們同去海邊,不曾見你不喜海風。”

沈澤蘭沒法回話,他覺得自己張口便要乾嘔。

唐铖斟酌詞句,繼而傳音道:“你除掉寒氣後,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

沈澤蘭輕輕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唐铖歎了口氣,坐於沈澤蘭一側,看向漆黑而平靜海麵,傳音道:

“有事一定要說,雖然我們這些好友沒什麼大出息,但好歹能給你出出主意。”

沈澤蘭輕輕點頭,捂住鼻子的手隔去大部分海風的味道,他沒有之前那般惡心了,緩聲道:“你有沒有發覺有幾個人不見了?”

“誰?

“與我們一個房間的那幾人。”

唐铖出來時,被船員叨叨第八個人了,此時,沈澤蘭一提這茬,他立刻想起這幾人。

環顧四周,未見那幾人,他心下起疑,道:

“或許是船員不夠用,他們去四層五層,做活了。我去問問但船員,願這一路不要出什麼意外。”

沈澤蘭道:“我同你一起。”

忽然,神龜靈船一個大轉彎,沈澤蘭措手不及,差點摔地上,待穩住了身形,隻見神龜靈船偏離原來航線,徑直朝東偏南的方向

行駛去!

這行駛速度遠超之前前往雲州的行駛速度。

船頭破浪,海水推出無數圈浪花,船身發出低低的嗡鳴聲。

此刻,主甲板上,其他穩住身形的人也察覺到這一異常,都懵了。

“不是?這是要去哪裡?”

“船員!船員!”

一片嘈雜聲中,身著青衣的船員一邊喊著稍安勿躁,一邊找領頭,顯然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叫我說中了。”唐铖一把拉起沈澤蘭,神情嚴肅,“真出了意外。”

沈澤蘭捂著鼻子,目光沉靜,看向前方。

他的目光從狹長的走道,看過人群,望向上方。

有了身孕後,他的嗅覺敏銳了許多,即便捂住鼻子,也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撤下手,血腥味更重了。

它是從……

沈澤蘭退後幾步,避開船帆,看向船尾的樓。尾樓最頂端一層的欄杆上釘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這人頭有著端正的麵孔,一頭蒼白的頭發,其脖頸橫截麵平整。

沈澤蘭猜想對方是被一種薄而鋒利的東西,割去了性命。

有人認出了這顆人頭的身份,驚叫道:“船長怎麼被殺了?!”

船長?沈澤蘭再度看向人頭。

“哈哈哈哈!”一道張狂的笑聲傳遍靈船。

尾樓最頂端一層走出一群人,為首之人是個斯斯文文的中年人。

他身穿華服,左手食指戴著一隻碩大的鳳尾戒指。他走到欄杆前,靠在欄杆上,居高臨下看著主甲板上混亂的人群。

“諸位,不要緊張,我隻是想請你們陪我們走一趟。”

“走一趟!去哪裡去!”有人怒道,“黃鼠狼給雞拜年!”

中年人眯起眼睛,他看向說話之人。

此時,忙著找領頭的船員一部分來到四層、五層,這兩層的上等人竟全昏倒了。

剩下一部分船員來到三層。

三層用作駕駛,挨著主甲板而建,是船兩端樓的一樓。

他們推開門,隻見領頭連同駕駛艙裡的駕駛員都被砍了左手,綁了起來,幾個未曾見過的黑衣人坐到了駕駛位置。

駕駛員與領頭衝他們搖頭。

船員踩著滿地血液,連退數步,轉身便要跑。

其中一個黑衣人回頭,抬起手,一條淬著毒,渾身透明的尖頭烏蛇從他的手背竄出,猛地紮穿落在最後的一個船員的心臟。

那船員噗出口血,軟趴趴倒在地上。

其餘船員跑得更快了,他們不過煉氣三五層實力,哪裡跑得過尖頭烏蛇?

眼看著尖頭烏蛇穿透他們心臟,然後朝前遊動,越過驚恐的人群,快如閃電地擊穿方才那對著中年人怒說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年輕人。

中年人見狀,眼睛恢複正常,他笑著對其他人道:“實力不足,不要亂說話。”

烏紅血液汩湧著流出

胸口血洞,那年輕人麵皮顫抖,倒在地上。()

咽氣前,他瞧著那尖頭烏蛇遊回了主子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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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之人雛鳥畏寒一般,縮到一堆。

“滾回你們應該待的地方,否則……”中年人身旁的大漢亮出了兩對鋒利的玄鐵鉤子。

那玄鐵鉤子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大家敢怒不敢言,皆朝二層艙去。

沈澤蘭被唐铖緊緊拉著,他的手勁太大,捏得沈澤蘭手疼,但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邊跟著唐铖去二層艙,邊思索中年人的話。

中年人說,要船上的人陪他們走一趟,什麼人會需要無辜者陪同走一趟?

必然是潛逃罪犯。

中年人作為發言者,應是這群潛逃罪犯的頭目。

他口中的陪他走一趟,其實就是叫船上的人老老實實當人質。

沈澤蘭蹙起眉頭,直覺不妙。

若當人質,陪走一趟,路途所花費的時間過長,腹中結晶成型,有了心跳,打掉極其傷身不提。

到了地兒L,或者途中,抓捕者追來,罪犯與抓捕人對抗,少不得拿他們威脅抓捕者。

那時,他們怕是連奴隸都不如,斷手斷腳,成為廢物還是輕了,重的話,剝皮抽骨,性命不保。

必須得想辦法自救。

海洋浩渺,妖邪無數,即便利用飛行靈器,或者靈船上的救生小舟,離開靈船,也很難平安地尋到棲身之所。

那麼,接下來,要麼乞求那些有實力的上等人無事,能順利醒轉,做掉這些潛逃罪犯,要麼尋求外界幫忙。

前者可能性不大,見過四層五層具體情況,也被趕到二層艙的船員說,喚不醒那些人,怎麼都喚不醒。

那麼隻能考慮尋求外界幫助。

可現下去哪裡尋求外界幫助?

眾人七嘴八舌地商討如何脫困,沈澤蘭在這之間,思考去哪裡尋求外界幫助。

思考良久,思考到那群通緝犯把房門全踹壞了,把他們身上的靈器全收了,也沒有主意。

——通緝犯隻收了靈器,並沒有封住他們靈力,因為挨個封靈力,太麻煩,太費勁了。左右他們也打不過自己,沒必要弄這麼一出。

沈澤蘭想不出主意,正煩躁時,忽聽最前方傳來一陣啼哭聲,出了房間一看,竟是幾個潛逃罪犯來到二層艙,拖好看的修士發泄去了。

唐铖低低罵道:“一群畜生。”

郭荇把沈澤蘭往裡麵推,傳音道:“進去,彆叫人瞧見了。”

沈澤蘭蹙起眉頭,卻也知當下無可奈何,隻能回房,躲在陰暗角落裡。

接下來,每一日都有潛逃罪犯來各個房間拖好看的修士,沈澤蘭靠著唐铖兩人遮擋,混過了一日又一日。

這樣過了大概四日。

這群通緝犯裡,有幾個嗜血的人忍不住了,竟隨機抓人虐待取樂。

整個二層艙都被一層陰影籠罩,大家連商討怎麼脫困的心思都沒有了

() 。

沈澤蘭悶得慌,因為情緒太緊繃了,肚子也有些難受,他服用一枚固胎藥丸,靠在艙壁上。

修士五官敏銳度超過凡人,為了摧殘他們心智,叫他們生不出逃跑之心,主甲板與二層艙各個房間的隔音陣都被這群通緝犯毀掉了。

他靠至艙壁的瞬間,便聽到甲板之上,受虐之人發出的慘叫聲。

唐铖鐵青著臉,不斷絞動衣擺,他忽地撐床而起,怒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嗎?出去跟他們拚了。”

郭荇按住唐铖。

沈澤蘭低聲道:“不要衝動。”

同他們一個房間,幾個一麵凶相的大漢豁然站起身,呸了口唾沫,道:“什麼不要衝動?都要叫人當畜生宰了!方才那位道友說得對,出去同他們拚了。日他娘,老子出生到現在都沒受過這種氣!”

沈澤蘭理智道:“上麵的人,除開一些小嘍囉,隨便提出兩個,就能吊打我們,我們拿什麼跟人家拚?人頭還是屍體?”

“我們……我們!”幾個一麵凶相的大漢互相看了一眼,傳音道,“我們嘴裡藏了致命毒藥,總能與之一拚。”

甲板之間都沒有隔音陣了,要想談話不被通緝犯聽到,隻能耗費靈力,使用傳音術,傳音詢問。

沈澤蘭其實不太會使用傳音術,也是這兩日,被迫熟練。

他傳音道:“一拚?拚得過人家幾個?”

幾個大漢無言以對,氣悶無比,哐一下,坐了回去。

“那你說怎麼辦吧?”

沈澤蘭道:“我若有辦法,也不至於現在還在這裡。”

“是了,他有什麼辦法?”其他人嘲諷道,“跟我們一樣,煉氣修士罷了。依我們看,除非天降神兵!”

天降神兵?

沈澤蘭就像被人敲了一棍,瞬間精神了,他提起縮在另外一個角落裡,被同伴的死,刺激地恍恍惚惚的年輕船員。

“清醒點。”沈澤蘭抖了抖他。

年輕船員清醒了一些,看向他。

沈澤蘭放下他,傳音道:“你們靈船有沒有備用的求救符?”

年輕船員靠著艙壁,道:“有啊,不過已經被這群土匪毀掉了。現在我們都等死吧。”

沈澤蘭傳音道:“仔細想想!”

年輕船員被他吼得抖了一下,傳音道:“你說便說,吼我做什麼?現在這個情況,有求救符,我還會藏著捏著不成?”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坐直身體,眼睛亮了。

“我想起了,底艙尾巴做了個暗格,暗格裡,據我以前的領頭說,裡麵放了各類符,為得是防止船上出現人禍,但靈船運行這麼多年,也沒有出現人禍,所以暗格裡的符,早就沒有定時換了,不知還能不能用。”

沈澤蘭道:“試試便知!”

沈澤蘭說罷,傳音給其他人,道:“這位船員說,底艙暗格有求救符,但不知求救符能不能用,諸位可要放手一搏,獲取生機?”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了咬牙,紛紛點頭。

沈澤蘭傳音道:“不過在這之間,需要找到一個人。他是符修,暗格裡的求救符若是不能用,他說不定有辦法。”

“他叫什麼名字?我們把他捉來。”其中一個大漢站起身,傳音道。

“陸子毅。”沈澤蘭答道。

陸子毅,謝bking的小弟之一。

沈澤蘭之前被房間內其他人一嘲諷,瞬間想起一些劇情。

按照劇情,摔進魔窟的謝陽曜告彆紅顏,踏上了尋找記憶的道路。

他乘坐紅顏家的涉水靈船,前往雲州,半途碰上一艘靈船求救,趕去救援,乾掉了暗害者,還收獲了小弟一枚。

根據沈澤蘭憶起的劇情,這些通緝犯正是致使謝陽曜摔進魔窟的暗害者。

謝東池見兒L子久久不歸,查到了他們頭上,派人抓捕他們。他們逃累了,搶了靈船,打算挾持人質,直奔烈州混亂之地。

混亂之地,沒人能管,各類逃犯妖邪聚集地。

沈澤蘭回家後,便忙著找父母,打胎,不清楚謝陽曜回浮雲仙山沒有。應當是沒有回,若是回了,劇情應當亂了。

陸子毅,這位謝傲天收獲的小弟,正是他在底艙找到了求救符,引來謝陽曜,救了自己也救了其他人。

至於他怎麼去了底艙,怎麼找到了求救符,沈澤蘭記不得了。

作為文裡,二哈一樣的存在,沈澤蘭隻記得他會在謝bking找回記憶的道路上,快樂狂奔,發電發光。

不過他並不是符修,他是個體修,沈澤蘭說他是符修,隻是為了保證劇情不變,成功聯係上謝bking。

.

大家小心行事,用了半天,找到了陸子毅。

陸子毅身高九尺,一身硬邦邦的肌肉,此時,他平躺在床,正一臉安詳的等死。

沈澤蘭:“……”

跟他想象的一樣。

不過,這進一步證明,很有可能得到謝bking的幫助,全船脫困。

沈澤蘭提著的心放下一半,蹲到他身旁,戳了戳他手臂,傳音道:“我有辦法脫困。”

陸子毅睜開眼,警惕地看向他,傳音道:“你誰?”

沈澤蘭傳音道:“軍師。”

陸子毅:“……”

陸子毅坐起身,傳音道:“給我五十枚靈石,我就信你是軍師。”

沈澤蘭微笑,傳音道:“你是全船的希望。救了全船,彆說五十枚靈石,五萬枚靈石都有可能。”

你身上寫滿了忽悠。

陸子毅就還被忽悠到了,他傳音道:“你們要反抗嗎?怎麼反抗?有沒有計劃?”

沈澤蘭傳音道:“我這計劃可簡單了,成功率也挺大,隻需要乾掉守著底艙的人,然後……”

“然後怎麼著?”

“到了底艙你就知道了。”

陸子毅傳音道:“可是如何

() 乾掉守著底艙的人?我觀察過,守著底艙的人有四個,我們出手弄他們,動靜稍稍大一點,便引起上麵的人的注意了。到時候上麵的人下來,斷了我們手腳,那可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澤蘭道:我自有辦法,悄無聲息做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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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沈澤蘭站起身,示意陸子毅跟他走。

陸子毅傳音道:“去哪裡?”

沈澤蘭傳音道:“做掉他們。”

陸子毅瞪大眼睛,無比震驚地傳音道:“就這樣走過去,做掉他們?”

“要不然呢?”

陸子毅傳音道:“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告辭,我回去了。”

兩側房間忽然投來無數陰森森的目光。整個二層艙都受不了鬼氣,想要放手一搏。

陸子毅:“……”

不是,趕鴨子上架啊?!

陸子毅那麼大一隻,卻那麼委屈。

現下,他隻恨自己是個傻逼,查明身世後,趕著回去揭穿惡毒舅母,狸貓換太子。

他是太子,狸貓是舅母的孫子。

舅母將她的孫子換給了他娘,把他丟在荒郊野嶺。若不是義父好心將他撿了回去,他早進狼群肚子了。

陸子毅想,自己若是不趕著回去,何至於登上這艘黴神附體的神龜靈船。說來也巧,這艘靈船正是他家的靈船,編號四。

四,死,真是妙極了。

麵對整個二層艙的逼迫,陸子毅不得不跟隨沈澤蘭,一步步朝守著底艙的人去。

守著底艙的人,兩個修為高,將近金丹期實力,兩個修為低,隻有築基一層的實力。

遠遠瞧見沈澤蘭兩人,幾個守著底艙的人目露凶狠之光,道:“你們想找死嗎?”

沈澤蘭楚楚可憐道:“前輩,我們哥倆是來尋求你們庇護的,這幾日,聽著慘叫聲,實在惶恐不安,害怕被選中,遭受折磨。”

“哈哈哈哈!”幾個守著底艙的人似乎覺得好笑,狂笑出聲。

笑罷,冷嘲道:“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妄圖我們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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