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是唐铖給沈澤蘭蓋上的。
他這個人,典型的大哥哥,喜歡管天管地的同時,還異常維護自己人。
任何一個點,都會在你需要時,第一時間給你維護好,即便不知事情全貌。
醫修取帷幕時,沈澤蘭本能感覺到不安。
他忽而側身,將手臂擋在略有些疼痛的肚子前,而後蜷曲起身體,把臉埋在上下鋪鐵架床配套的禦寒的蠶絲被中。
“啪嗒——”
隨著這一係列動作,蓋在他臉上的帷帽順勢碾過床邊,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醫修動作微頓,但經曆得大風大浪多了去,自是不會在意此事,他正欲彎身拾起帷帽,有人搶先他一步拾起。
此人正是站一邊的唐铖。
唐铖把帷帽放在隔壁床,探身將沈澤蘭板正。
“彆鬨,請了醫修給你瞧傷。”他說完這話,歉意對醫修道,“麻煩您了。”
“不必客氣。”
醫修看向床上的青年。
皮膚雪白細膩,長眉黑睫,五官出挑,唇色因疼痛而有些寡淡。
對方毫無疑問,是個濃淡適當、鶴骨鬆姿的美人。
不過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年紀大了,每日要翻看醫術,研究草原,分析各類病案,實在記不得在哪裡見過此人。
蹙起眉頭,想了又想,仍然記不起,卻也不是什麼大事,或許是以前醫治過麵容相似之人。
醫修撩起衣袖,手指搭向青年手腕。
方才觸碰到,尚且未探及狀態,對方縮回了手。
抬頭一看,卻已醒了。
沈澤蘭迷迷糊糊間,聽到唐铖與醫修的聲音,憶起當下處境,硬生生撐起沉重的眼皮,收回了手。
他坐了起來,望向床邊。
一個不認識的醫修,此人應是謝bking所乘靈船上的隨行醫修。神龜靈船上的兩位隨行醫修,登船時,他便見過了。
肚子隱隱作痛,喉嚨乾澀得很,他向唐铖要了一杯水,潤濕嗓子後,低聲道:“我沒有事,隻是太疲倦,暈了過去。”
沈澤蘭不想叫更多人察覺懷孕了。
男人懷孕,本就驚天駭俗,若叫更多人知曉,特彆是叫親朋好友知曉,他都不知臉往哪裡擱。
此事應該悄無聲息地處理了。
在取得遮掩眸色的靈藥後,悄無聲息地處理了。
沈澤蘭未感覺到流血,想來撞到肚子,沒有滑胎,隻是同之前一般,有滑胎的痕跡。
之前借了唐铖的錢,回去取藥時,張大夫細細同他說了注意事項,包括滑胎的症狀。
醫修不知內情,有些生氣,他平生被自認為沒病,不按醫囑的人氣多了,性子直爽,張口便道:“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你說沒事就沒事了?”
他痛心疾首道:“不要諱疾忌醫!”
唐铖不同沈澤蘭多
說,抓過沈澤蘭的手,按在床邊。()
大夫,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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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
沈澤蘭審時度勢,發覺自己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態度強硬,堅決拒絕醫修看傷。
陸子毅等人已經離開房間,房內現在隻有四個人。他、醫修、唐铖、郭荇。
郭荇因為他受了重傷,此刻正在煉化保命丸,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拖著傷體,和唐铖離開房間,把房間留給他。
其他房間都有人,他邀請醫修去過道給自己看傷,無理又好笑。
但是堅決拒絕看傷,沈澤蘭又擔心因此與好友鬨得不愉快,影響關係。
思來,隻能選定後一個選擇:當著好友麵,接受醫修看傷。
這雖然會將自己暫時置於難以接受的局麵,但縱觀全局,這是最好的選擇。
不僅能維持他與好友的關係,還能順帶看看小怪物會不會滑了。
沈澤蘭對自己目前情況也隻是猜測,不敢篤定腹中小怪物沒事。若是繼續前往雲州的路上,或者抵達雲州,尋找靈藥的過程中,滑了胎,那便是災難。
雲州天寒地凍,物價也高,絕對不是個適合修養的地方。
原文裡提及神龜靈船遭此劫難後,一部分人,選擇搭乘龍傲天那艘靈船,繼續前往雲州,另一部分人則乘著這艘滿是血汙的神龜靈船,折返天星州。
若是醫修沒辦法固住小怪物,他指定要隨著神龜靈船折返回天星州。
至於其他事,且走一步看一步。
“勞煩大夫了。”
沈澤蘭沒有反抗,他對醫修道。
醫修開始檢查沈澤蘭身體狀況,很快,他臉上浮現奇異的神采。
唐铖一臉擔憂,小聲詢問道:“傷著根本了?”
沈澤蘭拜托唐铖設下隔音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