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我實在難受的模樣,他又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開始翻箱倒櫃找溫度計。
我紅著臉,喊住他“不是感冒,是……是那個來了。”
有點難以啟齒,說不出“月經”兩個字。
從前來月經也疼,但沒這麼嚴重,想來還是跟昨晚的冷水澡有關係。
他拉抽屜的手一頓。
側臉微紅。
“那,那這,這怎麼弄?”
一個大男人,此刻說話聲比我還結巴。
腹中劇痛,但我不忘揶揄他“難道你之前沒談過女朋友?”
“談過。”
他走近床邊,彎腰用指腹拭去我鬢角的冷汗。
“但沒同居過。”
“你是本少爺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
我微笑“嗬嗬。”
這世上巧言令色的男人很多,但不知怎的,我就是願意相信他。
現在信不信的也不重要了,因為身體的疼痛很快就占據了我的思維,我在床上來回打滾,他在一旁手忙腳亂。
百度上說,痛經的女生要喝紅糖水,於是他立馬衝下了樓。
飛速買回來,飛速衝好,喝完後,疼痛並沒有減輕。
百度上說,痛經的女生可以通過貼暖寶寶來緩解,於是他再次衝下了樓。
他回來後,我不禁發出疑問,為什麼不把這些東西一次性買齊呢?
他答,太著急了,沒來得及把回答看完。
暖寶寶貼上了,疼痛稍稍有些緩解,但還是很不夠。
“百度說,可以用男性的手掌搓熱後,放置在女性小腹……”
他紅著臉,喉嚨滾動著,有些不好意思念下去。
我實在疼得難以忍受,也顧不得什麼少女嬌羞和禮義廉恥了,扯著他的手臂撒嬌“哥哥——幫幫我——”
他偏過頭,輕咳了一聲,挽起袖子,躺在了我背後,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隔著衣服捂在了我的小腹處。
他的手掌很熱,緊貼著我後背的身體也很熱。
被溫暖包裹著,我感到幸福得幾乎要飄起來,小腹漸漸地也沒有那麼疼了。
原來治愈疼痛的,不是暖,而是愛。
不知不覺間,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你剛才叫我什麼?”
他突然懶懶出聲。
“沒什麼。”我的唇角彎起。
他乞求“再叫一聲,好不好?”
我的聲音放軟“哥哥……”
“哎——”他應了一聲,笑逐顏開。
可能是那天痛經把鄧君竹折騰狠了,導致我後來再來姨媽,他比我還緊張,做足了知識,百度說不能吃不能碰的,絕對不會讓我靠近半點。
幸福已經太久沒有眷顧過我了,現在的我看待幸福,如同看待手心裡的沙,握得越緊,失去得越快。
我小心地保持距離,不想給他添任何麻煩,但在他的溫柔和循循善誘下,我偽裝的麵具被逐一擊潰。
我深知,此刻被濃濃幸福包裹住的陳柳,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陳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