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歌瞥了他一眼,回家打包行李了。
她出去走動很少帶東西,一般就換洗的內衣褲和兩套衣服,再帶個洗麵奶就行,反正鄉下誰也不認識她,不化妝也沒關係。
章仇的老家是真窮,窮鄉僻壤的意思,還不通車,得在公路下車,靠兩條腿走大半天,兩人都沒歇腳,也走了六個多小時,周圍也沒有廁所,葉安歌在路上連口水都不敢喝。
村口有個石碑,上麵刻著村名:萬源村。
沒走多遠,葉安歌就發現了一戶人家。
雖說國家也在努力扶持脫貧,可這種村子沒修路,不通車,就算是脫貧估計也排在最後,深山老林裡頭,村民們也算是自給自足。
房子還是老房子,黃泥糊的牆,上麵還有新鮮的黃泥,估計是哪兒開裂了又補上。
好歹窗戶是玻璃的,但是有一塊破了,就用膠布粘了幾層補上。
電燈泡就單隻掛在那,電線從房簷下穿過去。
章仇還在一邊說:“我家當時是村裡最有錢的。”
葉安歌不置可否,翻著白眼聽他吹牛。
“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就我家有電筒。”章仇,“還是鐵的,拿在手裡能去砸人。”
葉安歌勾了勾嘴角。
章仇眼尖:“你笑了。”
葉安歌收斂了表情,又是那副“如喪考妣”的表情,張口否認:“沒有。”
章仇:“小姑娘家家的,天天想著怎麼完成任務,累不累?”
他不說還好,一說葉安歌就是一肚子氣:“就你天天吊兒郎當,做事沒耐性,要不是以前有副隊管著,不知道要捅多少簍子。”
副隊現在已經退下去了,他有舊傷,年紀也大了,組織再三考量,加上葉安歌表現突出才讓他退下去。
這下葉安歌可遭了殃,雖然她沒有被正式任命為副隊,可現在行動都是章仇一起,她和章仇是兩種人,她事無巨細,什麼都要再三檢驗,章仇隨心所欲,要是讓他看資料,估計看不了幾分鐘就睡了。
章仇也自嘲:“我天生就不是讀書的命。”
葉安歌:“那你怎麼考上的軍校?”
“我能力突出啊。”章仇自誇自擂,“不瞞你說,你沒來之前,上麵都誇我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葉安歌:“……我來了以後呢?”
章仇攤手,笑著看她:“我就變成老二了。”
葉安歌不自然的扭扭脖子,被恭維的滋味也不錯。
章仇看著葉安歌,一副情深意切地模樣:“你現在不就是我的副隊嗎?你不管我誰管我?”
葉安歌一愣,她發現自己又被章仇挖坑埋了,氣不打一處來:“鬼管你,你等著,等你退下去了,我就……”
章仇朝她扮了個鬼臉:“你就怎麼樣?”
葉安歌要被章仇氣炸了:“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
章仇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拍胸脯:“那我們就同歸於儘吧,再放一把大火,一起燒了算了,說不定到時候燒成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葉安歌:“……章仇,你還能更膈應點嗎?”
“可以啊!”章仇答應的倒是很爽快。
葉安歌沒遇到過章仇這樣的人,她以為大家都要講規矩,這個是基礎,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學校有學校的,軍營有軍營的,她從沒有見過章仇這樣沒規矩的人,他像是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嘴上沒有把門的,尤其是在她麵前,簡直就是滿嘴跑火車。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往前走,正好看見村裡的人聚在一起,好像在商量什麼。
走進了一聽才知道。
一戶村民家的閨女考上了高中,還是市裡最好的高中,可是這家人顯然沒錢供,那家人也在說,本來是準備讓大閨女讀個初中以後再去打工的,這樣也不算文盲,而且九年義務教育,小學初中都不花錢,但是高中就不同了,一年的學費就是一千多。
他們這個家就一個男人掙錢,自家種的菜麵積也不大,收獲不多,隻能填飽自家人的肚子。
這家還有兩個老人,一個媳婦,四個閨女。
那大閨女一直在哭,讀書可能是她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她不想放棄。
可是她又不能逼著家裡給她拿錢讀書,千言萬語,隻能化作眼淚流出來。
葉安歌動了惻隱之心。
她真沒見過窮人,以前讀書的時候,班上最窮的孩子也隻是零花錢比同學們少幾塊而已。
章仇斜眼看她:“想幫她一把?”
葉安歌口氣不善:“跟你有關係?”
章仇笑了笑:“你這倔驢一尥蹶子我就知道你想乾嘛。”
來人給她一把刀,她能把章仇給剁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