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悔之晚矣。
王侍郎轉瞬就被喊進來的護衛押走。
奉天殿內,也隻剩下盛元帝和太子朱宸兩人。
想到太子對於王侍郎的處理,盛元帝還是提醒道:
“宸兒,當斷不斷,反受其害,這王侍郎和他背後的河西黨,此次無意露出缺角,定要剪除其部分羽翼,你切記多加督促,多跟齊英等人學習。”
“兒臣明白。”太子朱宸回道。
說罷,兩人重新回到原位,翻閱起奏章。至於讓太子協同批閱奏折,在盛元帝看來,這並不算什麼,甚至更加滿意,太子每多一分經驗,未來監國時他就愈加放心。
隻可惜大興這兩年國庫還不充裕,還支撐不住他的想法,如若不然,他早早就讓太子監國,而不是去推行什麼勸桑令,靠絲綢和海禁去獲得銀錢,充盈國庫。
而另一邊,太子朱宸卻看到一份不同尋常的折子。
大興的奏折分兩種,一種是題本,言及公事,需要上奏人加印,必須經由通政司複寫,再轉送至皇帝批閱。另一種是奏本,言及私事,可直接上奏皇帝批閱。
而這寧北巡撫上奏的,正是一份加急奏書。
說是雲陽桐鄉縣有魏氏兄弟二人向代知縣張廷和上交一種新式飛梭織機,用其織布,效率基本成倍提升,雲陽知府覺得其有益於朝廷,連夜請求寧北巡撫直接上奏。
飛梭?織機?
朱宸對這個頗感興趣,於是在看完桐鄉縣上奏的折子後,連忙將其遞給盛元帝。
“父皇,寧北桐鄉縣有魏氏兩兄弟上呈新造飛梭織機,據其代知縣張廷和所言,織布效率十倍於從前。”
若真是如此,他們向外承諾的五十萬匹絲綢,或許能提前交貨,獲得銀兩充盈國庫,不用再等個兩三年去準備。
畢竟按奏折所說。
新飛梭織機,效率以倍計數。
“織機,寧北?”
緊接著盛元帝翻看奏折,也鄭重起來,沉思片刻說道。
“先命人找工部及織造司,讓他們著手進行測試,若效率真是如此,即刻推行至兩京九省各織造局,督促各局積極準備,爭取年末將五十萬匹絲綢完成。其餘人等一律重賞。”
“宸兒,剩下的由你來督辦。”
“是,父皇。”朱宸應道。
不過他們也是萬萬沒想到,這新織機不是出於老牌織造盛地江左、江右兩省,而是出自寧北。
要知道寧北雖州府甚多,但其中大多都還是軍民府或改土歸流的土司地盤。
不過盛元帝卻似想起什麼,思索道。
“雲陽府桐鄉縣,朕記得都察院有個黃永禦史,原籍便是這裡,還有河西王家原籍,兩者似乎就在寧北、河西交彙處……”
緊接著盛元帝看向朱宸,說道:“攘夷之道,必先安內。宸兒,你去找黃永,就說朕準他回鄉休病假三月,讓他好好準備。”
“父皇,這暫時不行,之前下令征書,黃禦史已被借調至翰林院,督察大典編輯事宜。”朱宸提醒道。
“換了。”盛元帝一皺眉。
“宸兒,你去把陳道善給朕從道觀叫回來,就說朕說的:人都清閒一兩年了,再敢稱病朕就把他道觀揚成灰。然後讓陳道善去督察大典編輯事宜。”
陳道善作為他建朝時的老人,本身能力也不俗,偏偏要去建什麼道觀,盛元帝一直想著把他薅回來,如今也是借勢而為。
“是。”朱宸回道。
七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