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耽慘叫一聲,抬手一看,一條長長的血痕,沿著手背,一直劃到手臂上,衣袖也被劃破,血染滿手。
他一把握住自己疼到顫抖的手,眼神陰戾而震驚的看向慕枝:“你好大的膽子,太後娘娘麵前也敢放肆?”
慕枝同樣臉色冰冷,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怒意。
她沒回答李耽的話,而是轉身,抬腳踹向那幾個摁壓著齊魯的人。
彆看她身形纖瘦,發起狠來,就算對方人高馬大,也不由地都對她感到一絲懼怕。
“慕爺。”
齊魯從未見過慕枝如此凶狠的一麵,直接看傻眼了,心中激動不已,卻也隱隱有些擔憂。
“慕爺,您真的來救我了?”
“廢話。”
慕枝一把拉起因恐懼而腿軟,要往下滑落的齊魯:“你又沒做錯事,怕什麼?”
齊魯感動的稀裡嘩啦。
慕爺,他的爺!
“太後娘娘!”
李耽氣急敗壞的轉身,跪在太後麵前:“這慕枝實在太囂張了,連太後您都敢不放在眼裡,老奴是替太後懲治奴才,他竟敢打傷老奴,太後,您可得替老奴做主啊!”
太後顯然也被慕枝的行為驚的不輕,簡直不敢相信,他一個奴才,二話不說,衝進來就敢動手。
這裡可是永壽宮!
太後看了李耽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今日,她定要給這慕總管一點顏色瞧瞧。
“慕枝,永壽宮不容放肆!”
“不好意思太後娘娘,皇上禦賜的袖箭,可以先斬後奏,先紮……後問。”
慕枝先檢查了一下齊魯的傷,見他嘴裡有血,半邊臉頰也腫的厲害,心底的火就蹭蹭的冒。
她態度恭順的回完太後,便轉頭看向李耽與其他幾名太監,厲聲質問:“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李耽被她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身子一僵,之前感覺她總是一副平和有禮,低眉順眼的樣子,還以為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卻不曾想,這一腳,真真是踢到了鐵板上。
殿中其他幾名太監也被慕枝的氣勢所震懾住,麵麵相覷一番,最終都紛紛跪在太後麵前,不知如何是好。
主位上,原本還算淡定的太後,聽見慕枝說,手中有皇帝禦賜的袖箭,可先斬後奏,心中不免閃過一絲驚懼。
皇帝居然會賜給一個奴才如此重要的東西?
她目光落在慕枝身上,之前從未放在眼裡的小人物,此刻,卻不得不仔細打量。
這個慕枝,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慕枝!”
李耽站起身,伸手指著慕枝,發現手上還在滴血,又放下,用另一隻手指著慕枝,臉上滿是憤怒與陰狠:“齊魯跟小福子在永壽宮議論主子,還企圖打探主子隱私,被我當場抓獲,這等嚼舌根的奴才,必須嚴懲,而你,不分青紅皂白,衝進來就打傷我,就算你有禦箭在手,也不能如此囂張跋扈,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議論主子?”
慕枝看向齊魯,直接問:“議論了嗎?”
齊魯猛地搖頭:“沒有,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
很明顯,這就是個陰謀。
李耽想利用齊魯,打壓慕枝。
手段很拙劣。
若慕枝是個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今天這事,李耽必定就能得逞。
然而,一切都是他的自以為是。
“李公公,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衝我來,彆牽扯旁人。”
“你……你彆胡說,我對你能有什麼意見?”
李耽老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他偷偷看了太後一眼,見太後壓根沒注意自己,而是一直盯著慕枝,臉色幾乎難看到了極點,心中頓時一陣竊喜。
“慕總管,這裡是永壽宮,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在哀家麵前,動手打傷哀家的人,你如此不懂規矩,不知禮數,就算鬨到皇帝麵前去,哀家不信,皇帝還會向著你這個奴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