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9-3790主流和邊緣(求月票)(2 / 2)

官仙 陳風笑 10334 字 1個月前

廖大寶知道,這是區長不想讓自己再旁聽了,於是站起身張羅,事實上他也想像得出,劉海芳跟陳區長,一定有彆的話要說。

當廖主任消失不見的時候,陳太忠很直接地發話了,“今天你跟我談的這些,對我有一些啟迪作用,你想得到什麼?”

這個問題非常明確。劉海芳原本就不是北崇人。來北崇也是被人排擠來的,區區的一個政協助理調研員,怎麼可能對北崇的各種現狀。了解得如此深刻呢?

陳太忠並不是懷疑她身後一定有人,但是沒有需求的話,她大可不必如此拚命。老老實實地在北崇混日子就行了——而且她還不惜表示,跟陳正奎不是一回事。

“我隻是在證明自己的能力,希望得到您的認可,”劉海芳抬起頭,直視著年輕的區長,“我已經很久沒有崗位了。”

“但是,北崇有了女性副區長,還是常務副,”陳太忠淡淡地回答。心裡卻是沒有那麼平靜,尼瑪,你還真的是盯著孟誌新的位子來的?

“沒有誰說。一個區裡不能出兩個女性副區長吧?”劉海芳淡淡地一笑。話說到這個地步,她也就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了。“一個女性副區長,那是必須有的,能不能有第二個……我想嘗試一下,陳區長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其實這是市裡的事……好吧,你給我一個支持你的理由,”陳太忠本來是想推脫的,任命副區長,原本也就是市裡的事兒——葛寶玲和孟誌新,那真的是兩個特例。

但是劉海芳既然這麼說,他也不介意送一份機緣過去,當然,這有個前提,“如果你真的對北崇很了解的話。”

“孟誌新留下來的位子,目前沒人敢頂,”劉海芳微微一笑,“這個不假吧?”

“你的說法不正確,孟誌新目前還是北崇的副區長,他沒有留下什麼位子,”陳太忠繃著臉回答,“就算請了病假,他還是副區長。”

“好吧,我的說法不正確,”劉海芳點點頭,直視著年輕的區長,“但他人不在,確實是影響到了工作,現在的北崇飛速發展,到處都缺人,您是統管全局的,像修剪枝蔓的小事,用對人就行了。”

“用對人……你是指自己嗎?”陳區長不動聲色地問一句。

“我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也希望能證明給您看,”劉海芳正襟危坐,直視著他。

“有膽子這麼跟我要官的,你是第一個,”陳太忠聽得就笑了起來,不過從本質上講,他還是比較能接受這種行為,像那種通過關係打招呼的主兒,他正經不是很欣賞——離了關係,就辦不成事兒了?

不過,有些問題他還是必須問清楚的,“找過隋彪了嗎?”

“我來政協做助理調研員,是市委的決定,”劉海芳麵無表情地回答。

敢情是王寧滬的梁子,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劉助調被調整到北崇,那還是上一屆黨委班子的事兒,那麼她不可能去找隋彪。

也不知道她被調整到北崇,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陳區長腦中冒出這麼個念頭,看著麵前的劉海芳,膚色微黑,又有些中年女人的豐滿,戴一副眼鏡,麵龐眉眼雖然還算端莊,但也引不起人太大的興趣吧?

反正,這八字沒一撇的時候,他是不會問這個問題的,於是他又說一句,“孟誌新副區長一職,還要擔任相當一段時間。”

“這個我想到了,”劉海芳點點頭,什麼副區長不副區長的,都是假的,關鍵是能主持了工作,那才是真的,有了陳區長的支持,先占住這個位子,其他的可以慢慢來,“政府這邊現在很忙,我想儘自己的綿薄之力。”

“其實你是市管乾部,”陳區長聽出對方要抓權的意思了,又提醒她一句,“想為北崇的建設添磚加瓦,我支持,但是我不可能承諾你什麼。”

“市裡那邊,我會想辦法的,”劉海芳低聲回答,“隻希望您給我一個機會。”

原來市裡也有人!陳太忠聽得頗為無語,可是轉念一想,這才是正常的吧,要不隻憑毛遂自薦,她一個政協的助理調研員,也敢惦記副區長的位置?

總之,這會是很難的吧?陳區長決定不再為此事費腦細胞,於是一擺手,“你先去吧,資料我回頭看。”

劉海芳猶豫一下,還是站起身來,她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答複。心裡多少有點不甘心。“這是我總結了三年北崇的見聞,用一個月時間寫出來的。”

“唔,”年輕的區長哼一聲點點頭。沒再說話,好像已經走神了。

走出小院之後,劉海芳放慢了腳步。皺著眉頭想了一想,才無奈地搖搖頭:今天的溝通還算順利,隻是效果不是特彆好,唉……陳區長對我的投靠,好像不怎麼放在心上。

陳太忠確實沒太把她當回事,這不是說一個副處級乾部不重要,而是他在考慮的,是一個副省級乾部的去向,兩者相差不可以道裡計。

田立平終於拿定主意了。去省總工會,最近一直在活動這個事情,還想要他幫忙聯係黃家。不過現在的陳區長萬事纏身。跟黃家聯係得不是那麼緊密,若是就此求人的話。怕是還要跑一趟京城——打電話是不合適的。

於是他要立平書記先自己張羅,遇到有人找麻煩,我再出麵也不遲。

這幾天,此事就到了關鍵時刻,聽到劉海芳來跑副區長,陳太忠就忍不住要想起田立平的副省級,等她走後,他猶豫一下,撥通了田甜的電話。

田主播才剛剛走出演播廳,接到他的電話之後,先是一通抱怨,“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呢……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這不是忙嗎?”陳區長有氣無力地回答,自打過年之後,他都沒有再回過天南,對著自家女人的抱怨,他心裡也有點愧疚,“等你得空了,請假來看我吧。”

“還是常回來看看吧,那地方那麼偏僻,你再努力,還能把它建成什麼樣?”田主播也歎一口氣,“真把它建設好了,到時候你也該走了,還不知道會便宜了誰,何必這麼拚命?”

“是啊,何苦呢?”陳太忠重重地歎口氣,身為國家乾部,有義務做好自己的工作,大力發展轄區的建設,但是同時……乾部也是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而他窩在北崇,已經很久很久了,他一時間就覺得,自己玩命建設北崇,不被人理解,也真是情有可原,然而,陳某人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主,他也不允許自己的轄區發展比彆人差——既然做了官,那也隻能吃苦在前享受在後了。

隻是可惜了哥們兒的女人們,都得陪著我抻著。

“好了,不說這掃興的事兒了,”田主播還是善解人意的,隔著電話,她也聽出了他的興致不高,“這會兒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倒也沒什麼事,”陳太忠乾笑一聲,“就是想你了,跟你聊兩句。”

“就會哄人開心,”田甜聽得笑了起來,“你不是專門勸我請假去北崇的吧?聽她們說,你在那裡規矩得很……”

這一聊,就是十來分鐘過去了,聽著她滔滔不絕地說起身邊的各種趣事,陳太忠心裡生出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已經跟天南的主流社會脫節了。

彆人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自己卻是躲在一個貧窮而落後的山旮旯,每天就是下鄉鎮,還要防備人心算計,這根本就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怪不得很多人都耐不住這般寂寞。

“好了,我要去跟同事逛夜市了,”田甜終於停了下來,“你快說吧,打電話到底什麼事?”

“你這心眼倒是多,”陳太忠聽得笑一聲,“老頭子的副省,跑下來了沒有?”

他肯定不能一開始就這麼說,要不然讓田主播借著這機會,擰著他幫忙辦理,那就沒意思了——關鍵是他確實抽不出來身,聊上一會兒再提,這就好說了。

“應該沒問題了吧?工會主席嘛,本來是要他去政協的,後來還是因為點彆的原因……”田甜回答到一半,奇怪地問一句,“他沒跟你說?”

“沒有,”陳太忠聽到這個回答,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不過,你還惦記著這事兒,我代我老爸謝謝你了,”田主播在電話那邊輕笑。

掛了電話之後,陳區長坐在那裡愣了好一陣,才輕歎一口氣,“真是影響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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