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1-3792各種人事(1 / 2)

官仙 陳風笑 10110 字 27天前

3791章各種人事(上)

陳太忠的鬱悶,真的很好理解,田立平可算是他費儘辛苦推上去的,要不然就憑三年前的一個素波政法委書記,敢惦記副省的位子?

當然,他睡了人家的女兒,收了人家兒子的綠卡,也就該有這份擔當,不過老田你多少也要領情吧?要不然田強的綠卡查下去……你以為誰會被動?

反正說這些前因,實在是沒什麼意思,但是天南官場所有熟悉田立平的人,都知道老田這幾年的上進,是沾了那個便宜女婿的光,身上的黃係烙印根本揮之不去。讀蕶蕶尐說網

田立平這個工會主席到手,連消息都不通知一下,陳太忠確實有點鬨心,可他這份鬨心,還沒辦法說出口:畢竟是他讓老田先自己跑的,人家也確實是自己跑下來的——雖然丫能跑下來,肯定有些黃家或者陳某人的因素在其中。

這就是真的被天南官場邊緣化了啊,陳區長心中的惆悵,真是無以言表,連田立平都不跟我通消息了,還真是人走茶涼人亡政息。

不過,也許真的是田立平自己折騰出來的……他努力找幾個借口,好讓自己的心態不那麼失衡,更或者,這件事尚未塵埃落定。

不管怎麼說,就算老田不通知他,他答應了的事情,還是要管,沉吟片刻之後,他撥通了許純良的電話,“純良,忙不忙?”

“不忙,剛跟老婆吵了一架,”許主任有氣無力地回答,“她要我往首都調動,我走得開嗎?真是討厭。”

“科委這個攤子,那不能這麼丟了,”陳太忠一聽許純良可能離開科委,隻覺得心氣兒越發地不順了,“你這個媳婦兒怎麼這樣?”

“我老爸也不許我離開科委,想要我離開科委。最少要拿個實職副廳來換,”許純良傲然地回答。“咱科委值這個錢,去年的毛利超過了四個億……大部分讓我拿來還賬了。”

“四個億?”連陳太忠也聽得嚇一跳,“真有這麼多?”

“毛利,又不是純利。”許純良笑一笑。“疾風、素鳳,再加上高速公路緊急呼叫係統,還有就是房地產……賺這麼多,不算多吧?”

“這年頭,太子黨還就是不一樣啊,”陳區長苦笑一聲,“我不想走,是被彆人硬生生架走,先是被上掛出市,然後再被交流出省。你倒好,要拿副廳來換這個主任。”

“你走的時候也是正處了。現在更主政一方,我的要求不算過分,”許純良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並不怕招惹他的不滿,“咱哥倆管不了科委一輩子,但是誰想接手……拿個副市長來換。”

“那你媳婦就敢違背許書記的意思,讓你進京?”陳太忠八卦心起,一時也顧不得考慮自己打電話的初衷了。

“打算要孩子了,她嫌我在地方上總喝酒。說影響精子的健康,進京就沒人灌酒了。”許純良恨恨地嘀咕一句,“可我走得開嗎?”

“這有點杞人憂天了吧?”陳區長覺得這都是瞎操心,“父母親身體健康,還怕生不出健康的娃娃?”

“你彆說,這領導乾部的子女中,有先天性殘疾的,還真的比一般人多很多,尤其是癡呆兒,跟喝酒不無關係,”許主任一貫習慣就事論事,他先承認了老婆的話有道理,但是同時,他很無奈地表示,“在下麵地市工作,我倒是想不喝酒呢,可能嗎?”

“這個話你跟我說沒用,”陳太忠聽他越扯越遠,索性撇開目前的話題,直奔主題,“你該跟你老婆做工作……我問一下,田立平的工會主席,沒問題吧?”

“那能有什麼問題?”許純良隨口回答,“本來讓他去政協乾副主席的,他不去,就要把通德黨委書記當下去了,可是這個位子,早就被很多人盯上了,他不走,彆人也不答應……那就隻能給他工會主席了。”

“原來是這樣,”陳太忠算是明白了,原來田立平能得到這個工會主席的位子,還真是靠了他陳某人……或者說黃家人的麵子。

這個緣由細細說開,很容易懂的,首先,市黨委書記和省工會主席孰重孰輕?這個根本不需要問,工會主席雖然高半級,但那終究是二線的性質,就連田立平這馬上到點兒的乾部,也要掂量一下,繼續當市黨委書記好,還是去省總工會好。

他是快到點了,而對於那些尚未到點,還有強烈上進心或者想大撈一票的人來說,一個市黨委書記的位子,絕對是值得打破頭去搶的,甚至出賣良心、舍棄貞操也在所不惜。

所以就算田立平想留下,也有不少人惦記著上杆子攆他走,那麼,給田書記一個合適的出路,就很有必要了——比如說省政協副主席,這也是副省級乾部。

然而話說回來,市黨委書記的位子雖然重要,卻不是唯一的,光天南就有十四個地市,七上八下的地方政策也在那裡擺著,田立平你已經過線了,該二線就二線去,彆要求那麼高。

可田立平還真有資格提要求,他背靠陳太忠,又有黃家的影子,就是陳某人那句話——隻要你願意,那麼,這個市黨委書記你能乾到六十歲那一天,二線什麼的規矩,那是用來約束沒辦法的市黨委書記的,咱們……是有辦法的。

所以,田書記跟彆的市黨委書記不同,彆人被人盯上了,不得不走,他就有底氣不走——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耗到六十歲那一天。

其實也沒多長時間了,兩年都不到了。

但是彆人不能等啊,這官場中的事情,一步遲步步遲,明明能提前兩年坐上市委書記的寶座,為什麼要推後兩年?說句更難聽的——到時候,還輪得到輪不到我?

所以這樣說來,陳太忠的推斷沒有錯:田立平之所以能如此上位,關鍵還是在於他借了一些勢,腰板硬自然可以有恃無恐。

掛了電話之後,陳區長的心情依舊不能平衡。他可以欣慰的是,自己終究是沒有失言。老田推上了副省,但是……老田你連個招呼都沒有,是真的覺得我回不去了嗎?

他正糾結呢,廖大寶走了過來。將一瓶啤酒打開。遞了過來,“頭兒,您還有彆的安排嗎?今天是我跟雲娟認識的十五周年紀念日……您知道,女人家就在意這個。”

“嘖,”陳太忠剛剛被自己的女人抱怨,說不能儘男朋友的責任,所以他長歎一聲,“十五年了,不容易,你要珍惜……給她買禮物了嗎?”

“準備好交公糧了。”廖大寶乾笑一聲,“再從院子裡掐兩朵芍藥……情趣也有了。”

“從樓上拿兩瓶洋酒吧。女人嘛,都是要哄的,”陳區長意興索然地歎口氣,“要學會珍惜眼前,以後你很可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想陪她都沒時間了。”

廖大寶默默地轉身,他知道陳區長在樓上放了不少洋酒,也時常拿出來待客,不過奇怪的是,不管怎麼喝。那洋酒不見少,而他也不知道。陳區長是什麼時候補充洋酒的。

上樓之後,他拿了一瓶拉菲,又拿了一瓶瑪歌,然後又走下來樓來,“頭兒,謝謝您了。”

陳太忠點點頭,本來不待說什麼了,可是想起來許純良剛才的話,他禁不住又問一句,“你倆喝了酒以後辦事,不怕影響孩子?”

“怕,怎麼不怕?”廖大寶本來急著走,但是從領導這裡混了兩瓶好酒,回家對扈雲娟也有交待了,於是就不著急了。

他是九十年代的大學生,對優生優育還是很看重的,尤其是現在都隻生一個,於是他苦笑著回答,“但是……不喝不行啊,而且這個酒精和抽煙的影響,起碼要戒三個月才行。”

“你要是能戒三個月的煙,三個月內所有的酒,我幫你擋了,”陳區長摸出一根煙來,自顧自地點上,“你生個癡呆兒出來,我臉上也無光。”

這是……哪一出跟哪一出,我生的孩子不合適,你臉上無光?廖大寶撇一撇嘴。

不過最終,他還是微微一笑,“戒煙好說,戒酒太難……應酬太多了。”

剩下的話,他說不出口,其實戒煙比戒酒要難得多,但是……您幫我擋酒,能擋住那些看得見的酒,擋不住那些看不見的,人終究是社會動物。

“去吧,”陳太忠擺一擺手,“今天劉海芳來的事情,你不要多說。”

廖大寶本來都已經打算走了,聽到這話又停下了腳步,他猶豫一下,終於發話,“這個劉助調……她是花城人。”

“嗯,”陳太忠先是不經意地點點頭,然後猛地眉頭一皺,“什麼……她是花城人?”

不過下一刻他就想到,小廖也是關南區的,理論上也是屬於花城三角的,於是微微一笑,“那也無所謂了……你好像對她比較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