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起身:“把此案的當事人和證人全部關起來,備車,我要進宮麵聖。”
蘇瀾看了乘雲一眼,乘雲朝她拱手,又拍了拍胸脯,蘇瀾知曉,這是著了她阿舅的道了……
馮源告到禦前,晉帝大發雷霆,命刑部和都察院聯合審理此案。
區區一個藥堂能有這麼大排麵,誰都知道這是擺明了在對付王家,何況三司獨獨撥出了大理寺。
近幾年,世家風頭極盛。
不要說朝中重臣大半都是世家子,就連私下的生意,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要不是監察院盯著鹽引,牽連出了世家的私鹽生意,他們世家的實力隻會更強。
那次是王閣老用陝西鹽運使江有嚴頂了包,世家才僥幸沒被監察院扒掉一層皮。
世家也是那時將王閣老視為領袖,唯王家馬首是瞻,將矛頭一並對準監察院。
而晉帝此次對王家的態度,讓世家反應過來,天子也是將他們視為眼中釘的。
世家一時人人自危。不管王家找到誰,想要疏通一二,都吃了閉門羹。
王閣老父子三人均傷重難行,隻剩一個草包王守義,急得轉磨磨。
“叔父,您彆轉了,我看了頭暈。”王景和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
王守義指著他,語氣很衝:“你這個人人稱讚的玉麵公子,竟是連個女人都哄不住,讓她扯出這麼大禍事。”
王景和沉默無言。
他也不知哪裡出了錯,讓蘇瀾恨他入骨,他現在比誰都煎熬。
重生一次,他什麼都不想要,隻想和蘇瀾長相廝守。如今鬨成這樣,他想帶她離開京都。
“一說這個你就啞火,我托人從刑部問了,陛下如此生氣,是因為監察院從暗衛口中審出了東西。”
腿上打著支撐的王景言聞言神色嚴肅,質問道:“你們都知道陛下忌諱,為何要豢養大量暗衛?”
王守義兩手一攤:“你問我?我問誰?這個家什麼時候不是你們父子說了算!”
王守義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本來也是極聰慧的,卻不得不行商,為王家打理生意,就壓不住火氣。
王景和更煩躁,當下斥道:“叔父這話是何意?您可不要忘了,您這個吏部侍郎,還是我父親走的關係!”
王守義冷笑:“那你是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大哥的政敵彈劾我。”
“我什麼都沒做,卻要給他背黑鍋,這頂烏紗帽也要保不住了,我去找誰說理!”
王景和聞言站起身,指著王守義道:“這才是你的心裡話,對不對?”
“如果不是我父親,你能有什麼?這些年你沾了我父親多少光,如今卻抱怨起他來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王守義頭一次被小輩訓斥,揚手就要打王景和,被人捏住手腕。
他轉身,見是王閣老冷著臉站在身後,嚇得他一哆嗦:“長兄……您、您醒了?”
王閣老咬著牙道:“哪個世家屹立百年不經曆風雨?遇到一點困難就內訌,你們真是好樣的!”
王守義弱弱地說:“我錯了。”
王閣老又把目光轉向王景和,見他麵色蒼白,兩眼發青,恨鐵不成鋼。
“你到現在還在為那蘇家賤人茶飯不思!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拎不清的東西!”
王景和麵色更白,低聲解釋:“父親莫要罵她,是兒子辜負了她,您有氣衝著兒子發就是。”
王景言麵色一變:“景和,你在胡說什麼!”
隨著他震驚的話,王閣老一巴掌甩在了王景和臉上,在他白玉般的臉上,留下幾道紅印。
“你從小就聰慧,我悉心教養,從未打過你。卻沒想到,竟是將你縱得如此糊塗!”
“事到如今,我們同謝容與和蘇氏女不共戴天,你竟還敢為她說話!”
“從今天起,國子監你不用去了,好好在家閉門思過,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