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來壓衛明,扯到了他胸口的傷,他疼得皺眉,又發覺那疼中還泛了癢。
這種又疼又癢的感覺,比單純的疼痛更難以忍受,讓他忍不住嘶吼出聲。
內侍尖聲:“還不趕快將人拖下去,驚擾聖駕,爾等有幾個腦袋夠砍!”
衛明被堵了嘴拖下去。
衛大將軍之子又怎樣?隻要是靠揣測聖心上位,一旦觸怒龍顏,就是這般下場。
宋竹賢又道:“嚴天蒼,你作為天子門生,同衛明串通一氣,可知罪!”
嚴天蒼在衛明跪下時,就知道這次玩脫了。
因著嚴天野的關係,旁人總把他當監察院一派,沒人知道他是衛大將軍的人。
這次若不是保衛明,他也不會暴露。
“給朕將他關進大理寺,嚴查刑部還有哪個參與,一律讓大理寺審!”
晉帝發完脾氣,才又道:“今日起瓷器案交由大理寺全權負責,涉事官員皆嚴懲,無辜也莫要牽連。”
大理寺卿趕緊出列:“老臣領旨。”
晉帝審視了蘇瀾一會,語氣依然帶著帝王威嚴:“衛明私自將臀杖換成脊杖,險些讓你喪命。
剩下那一十八杖,朕便給你免了,賜紅玉續骨膏療傷,且回家去吧!”
蘇瀾要跪,卻見晉帝抬手製止,語氣頗為無奈:“免了。”
張文心暗爽。
看他們監察院的夫人,多麼的美麗無辜又柔弱,可玩起心計來,殺穿一片。
想晉帝剛才的眼神兒,活像要刮了衛明。濫用職權皇帝可以不管,但結黨營私他不能忍啊!
衛大將軍手握兵權,衛家如日中天,晉帝怎麼可能不疑心?
這跟他恨監察院一樣。
院首行事謹慎,讓他捉不住錯處,好不容易逮到瓷器案,本想大做文章。
結果嘞,都沒用監察院插手,小女子一記登聞鼓,將這小小瓷器案扯到大眾麵前。
不過是一些官員貪腐,馮家銷贓,芝麻大的事兒判個財產充公足矣,再罰重了,公眾麵前說不過去。
帝王啊,是最重口碑的,身上一絲汙點也不能留。
張文心周身通暢,再看蘇瀾,那可是越看越順眼,簡直全身都在閃閃發光。
不愧是他家院首看中的女人,穩準狠,這種被帶躺贏的感覺,誰懂啊!
蘇瀾勉強維持著體麵出了宮門,一到外頭便有些撐不住。
好在路今安等人等在外麵。
“阿姐!”路今安一見她的模樣聲音就抖了,“他們對你動刑了?”
蘇瀾搖頭:“就是點皮外傷,沒事的。”
江承眉頭擰著:“先上車。”
蘇瀾忍痛爬上馬車,半趴在長夏懷裡,長夏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蘇瀾本想安慰她,可自己太累了,泄了這口氣就頭暈,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蘇瀾發現自己的衣服換了,背也塗了藥。
她不知自己趴著睡了多久,反正胸口都壓痛了,想翻個身,一動就疼得抽氣,還牽扯出幾聲咳嗽。
“念念!”
熟悉的男聲,讓蘇瀾瞬間氣衝頭頂。
謝容與!
他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