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答應蕙太妃幫小世子引薦師父,可從來沒答應其他。要麼你們帶小世子回京,要麼小世子在崔嬤嬤陪同下去梵華宗參加考核。想如此多人一起去,那不可能!”楚心嬈回得很果決。
何登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崔嬤嬤,又看了一眼被他捂嘴掙紮的厲書洲,提議道,“小世子難管束,小的力氣大,能管住他,不如讓小的陪同小世子去吧?”
楚心嬈又朝厲贏風看去。
隻見他眸色冷黯,唇角抿得冷硬且略帶一絲鋒利。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旁人隻當他寡情淡漠,但與他接觸久了,楚心嬈還是能看懂他神色間微妙的變化。
她知道,他也懷疑何登動機不純了。
何登見他們都不說話,立馬又信誓旦旦地保證,“王爺、王妃,你們放心,我們知道這裡不是京城,我們也知道自己是來拜師求學的,絕對會拿出十二分的誠意。”
厲贏風目光冷冷地盯著厲書洲,語氣冷硬且嚴厲,“既然是求著來學藝的,那便拿出最大的誠意!倘若在外驕橫跋扈,惹下禍端,讓厲家皇族顏麵無光,本王絕不姑息!”
原本在何登懷裡掙紮不停的厲書洲一聽他這般發話,立馬不敢動彈了,甚至低下了頭都不敢看他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
最終,楚心嬈和厲贏風領著何登和厲書洲上了山。
不僅僅順利地入了山門。
甚至之前的那兩位灰袍男子都沒有再出現。
何登背著厲書洲走在最後,繃著臉眼觀四周,看似對陌生環境的警惕,可當走過山門那塊牌坊時,他臉色逐漸的陰沉了起來。
梵華宗在山頂之上。
一眼望去,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棟棟石砌的房舍。每一棟房舍都經過打磨、雕琢、刷漆,低調又不失奢華,特彆是那堅硬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無形的剛強和冷肅,竟比那些朱門大宅還讓人敬畏。
大部分房舍建在東麵,西麵有零散五棟。除此外,全是平坦的空地,再無其他。
對於這樣風貌的地方,厲書洲也是新奇得緊,四下張望打量,都放棄吵鬨了。
他們剛踏上最後一台階,便有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迎過來,抱拳施禮,熱情喚道,“厲公子、楚姐姐。”
“小拾,好久不見。”楚心嬈笑著招呼。
“楚姐姐,好久不見。”被叫小拾的少年靦腆一笑,接著道,“臨臨正與幾位師祖敘話,大師祖聽說你們舟車勞累,便吩咐我先帶你們去休息,待得空了再來與你們相見。”
一聽厲啟臨在彆處,厲書洲就忍不住問道,“臨臨在哪?快帶我去見他!”
儘管他年紀小,可一開口,便是驕縱和霸道。
少年瞥了他一眼,緊抿的唇完全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隨即便為厲贏風和楚心嬈引路,“厲公子、楚姐姐,這邊請。”
厲書洲見自己被無視得徹底,氣得又要跳腳。
但這一次,何登沒有給他發脾氣的機會,先一步把他嘴巴捂住,為避免他掙紮,還把他抱起粗魯地夾在腋下。
小拾帶他們三大一小去了西麵房舍。
並指著其中兩棟與他們說道,“厲公子,楚姐姐,你們可先休息,我去給你們準備吃食。”
“好。”楚心嬈笑著點了點頭。
待小拾一走,何登突然問向厲贏風,“王爺,小的瞧您好似對梵華宗很熟,且那小公子第一眼就認識您,不知您是何時來過的?”
厲贏風冷眸微側,從他臉上掃過,然後徑直走進其中一棟房舍。
看著何登那被藐視後難堪的神色,楚心嬈笑了笑,說道,“何護衛,我家王爺就是這脾氣,你彆往心裡去哈。”
說完,她也跟著厲贏風進了左麵的房舍。
目送著他們夫妻的背影,何登滿眼陰鷙,後牙咬得讓臉都變了形。
“何護衛!”兩次被他捂嘴,厲書洲忍無可忍了,扯開嗓門就罵,“你要再敢捂本世子的嘴,待本世子回京之後,定叫父王殺了你!”
何登本就陰鷙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