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後能說什麼?
每三年一次選秀,那麼多女人她都得笑著臉接納,多沈文舒一個又如何?
隻是,這次她怎麼都笑不出來。
厲進猷隻得哄道,“之前番邦進貢了幾匹天絲錦緞,朕讓張益給你送來。還有沈文舒,也得皇後你親自‘教導規矩’,你手握鳳印執掌中宮,敢頑劣忤逆你者,你定不能手軟!”
他最後說得麵露狠色。
言外之意那就是,沈文舒現在是她管束的人了,隻要不弄死,要打要罵隨她高興!
他堂堂君王,如此低聲哄人,薛皇後自是見好就收。
“臣妾謝皇上賞賜,臣妾定儘心竭力管理好後宮,不負皇上信任。”
“他們說你昨夜做噩夢了?想必你一夜未安眠,走,朕送你回寢宮。今日休沐,朕好好陪你。”
“是。”
壽寧宮。
坤宇宮的事第二天才到秦太妃耳中,且還是厲進猷親自來壽寧宮告訴她的。
但厲進猷卻隱瞞了真實經過,隻告訴她是沈文舒用手段爬了他龍床。
秦太妃震驚不已,“什麼?她竟不知廉恥爬上你的龍床?皇帝,如此不守婦道且寡廉鮮恥之人,你為何不殺掉,還要封她為妃?”
厲進猷看著她激動的神色,溫聲安慰她,“母妃,正好贏風不滿朕為他賜的這門婚事,加上沈文舒又是低調地被抬進渝南王府,知道的人也不多,朕便借此機會廢除沈文舒的側妃之位。讓她為妃,也能給沈明錫統領過的部下一個交代,雖然有違沈明錫的遺願,但朕願意賜封沈文舒為妃,也代表朕對沈明錫的敬重。如此,當算兩全其美,您說是不?”
秦太妃皺著眉道,“可她到底是冒犯了你,如此富有心計的女子,你還要讓她侍君,不僅僅是隱患,甚至是對厲家皇權的褻瀆!”
“母妃安心便是,朕對她厭惡至極,隻多給她一個身份以安撫軍營將士。她心術不端,朕自會派人好生看著她。倘若她再敢動彆的心思,朕一定拿捏證據將她嚴辦。”
見他已經做下決定,秦太妃也不再反對,隻關心地問道,“皇後知道嗎?她如何說?”
“皇後那裡朕已經安撫好了。母妃放心,她知道該如何做。”
“唉!”秦太妃重重呼出一口氣。
她這一口氣,既是鬆氣,又是無奈。
鬆的氣是兒子總算擺脫沈文舒了,他們夫妻再也不用為此事記恨她了。
無奈的是這沈文舒要在宮裡,往後還得時常見到她,真叫她膈應!
厲進猷將她情緒都收入眼中,突然他也歎了口氣,“母妃,贏風說是去遊曆,我們都知道他一定是去找心嬈了,就是不知道他能否順利找到心嬈,何時能帶著心嬈回來?”
秦太妃搖頭,“這都快一個月了,他也沒送半點消息回來。”
“那您知道他去何處了嗎?”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母妃,要是贏風送消息回來,您一定要打聽清楚他的下落,朕好派人親自去接他們。說到底,他與沈文舒的事都是朕太武斷,傷了他與弟妹的感情。待他們回京後,朕是一定要彌補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