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底下的人戰戰兢兢的道。
“好了,都起來去忙吧。”謝嘉融道。
“是。”
跟謝嘉語一起看過院落,謝嘉融看著這裡一副井井有條的樣子,也終於放下心來了。畢竟,這裡也是謝嘉語的家,很安心。
“嘉語,你大嫂那個人越老越糊塗,下麵的幾個小的也有些浮,都怪哥哥平日裡沒教好。若是他們膽敢找你的麻煩,你直接收拾便是。若是收拾不了,就去前院找大哥。”
謝嘉語笑著道:“好的,大哥。”
揮揮手讓人都退下去之後,謝嘉融小聲的道:“關於你的來曆,我已經把各處都安排好了。幸好今年剛過了年,我帶人回鄉祭過祖。雖然回來時沒帶什麼人,但咱們文昌侯府如今不在權力的中心,也沒人盯著,沒有人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帶你回來。即便是有人去查了也無所謂。總歸,除了我和青娘、皇上、黃太醫,沒有人知道你是誰。即便是這些人跳出來說你是謝嘉柔,也沒人能拿出來證據。況且,皇上今日已經金口玉言證實了你的身份。所以,你以後就用謝嘉語這個身份好好活著就是。”
謝嘉語細細思索了一下謝嘉融的話,覺得甚是有理,笑著道:“大哥說得有道理,就算我出去說我就是謝嘉柔,也得有人信才行。若真有人信了,那人恐怕更想知道我容顏多年未變的秘密。”
謝嘉融笑著道:“對。總歸有皇上和大哥罩著,小妹很是不必害怕。”
謝嘉語笑眯眯的道:“多謝大哥。”
“大哥前院還有些事,你先好好歇息。”謝嘉融道。
“好的,大哥,你去忙就是了。”謝嘉語道。
等謝嘉融走後,謝嘉語看著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床,聞著不太熟悉甚至有些發黴的味道,漂泊了幾天的心也漸漸的安定下來。
有青娘在,還有兩個宮裡來的侍女,謝嘉語非常的安心。
謝嘉語這邊人人都喜氣洋洋的,但是這文昌侯府的其他地方卻並非如此。
陳氏回去之後,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兒。思索良久,喚過來芸娘,道:“你讓芷柔院的人看著點兒,除了咱們平時的用度,新來的這位平時都用些什麼物件兒。”
芸娘道:“夫人,您可是懷疑……”
陳氏看了芸娘一眼,點點頭,道:“可不是。她一個孤女,哪裡來的這麼些個東西?除了老爺,還能是誰?”
芸娘斟酌了一下,道:“今日宮裡還派人來了,您說,會不會是皇上……”
陳氏搖了搖頭,道:“不大可能。自從先太子失敗了,咱們謝家哪裡又被皇上重用過?若非老爺跟皇上還有些親情,這謝家早就亡了。不過說起來,和皇上最好的還是芷柔院的那位啊,可惜了……”
提及這些事情,陳氏有些悵然。她父親是太子府的詹士,雖後來棄了太子,向先皇投誠,免去個株連九族之罪。然,最終也落得個不仁不義的下場。
芸娘卻沒往那方麵想,做為一個仆從,她的眼界還有限,她想到的是謝嘉柔:“的確可惜了,那位當年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人物,沒曾想卻被一個姨娘給害死了。哎,她要是還活著,咱們謝家保管還能紅紅火火幾十年。”
說著說著,芸娘又想到了今日見到的謝嘉語,道:“老夫人,你有沒有覺得今日來的這位少女像極了那位?”
陳氏冷笑了一聲,道:“可不是。不隻長相,就連性子都像得很。我看吶,就是這模樣,才讓老爺這麼重視。還去宮裡找了人來伺候著,可真真是臉大。”
芸娘卻出聲安慰道:“老夫人,就是再像,那也不是親生的。您不必像當年一樣忍讓。”
陳氏聽了這話,果然臉上的神色好了很多,道:“你說得對。”
“找人給我看緊了。”
“是。”
謝家認了一個妹妹,皇上賞賜了這個孤女並稱呼為表妹的事情也瞬間在京城的權貴之家傳遍了。
一個個無一不在猜測,難道這沉寂了多年的文昌侯府又要起來了不成?隻是,想想他家的嫡長子謝吉耀文不成武不就跟文昌侯不相上下的樣子,再想想雖然不像老大那樣稀鬆平常,但也沒有驚才絕豔的嫡次子謝吉明,大家又該乾嘛的就去乾嘛了。
這文昌侯府啊,若真的想要起複,最起碼得靠第三代了。
而有些人,卻不是這樣想的。
聽說了皇上下口諭以及賞賜文昌侯府一個孤女的事情,裴之成突然想起來前幾日讓手下調查的那件事情。
裴之成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鶴鬆道:“主子,已經查清楚了,黃太醫去宮裡之前,去了文昌侯府。不久之後,皇上身邊的杜公公就親自去了文昌侯府。”
裴之成心中有些狐疑,難不成文昌侯府真的有起複的跡象?可平時一點征兆都沒有。
“那日跟文昌侯去宮裡的女人和今日皇上賞賜的那名孤女可是同一人?”
鶴鬆道:“正是同一人。”
裴之成反複思考了一下這幾件事情,手指彎曲在桌子上敲擊了幾下。突然,似是想通了什麼問題,手指漸漸握起來了,臉上也漸漸帶了一些譏諷的笑容,道:“這件事情不用再查了。”
鶴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