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慢走。”
回到芷柔院之後,謝嘉語這才感覺到胳膊已經疼得不行了。忍不住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青嬤嬤看著謝嘉語這般模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心疼的道:“小姐你真是受苦了,春桃那個丫頭竟如此的不中用!”
謝嘉語這才想起來似乎從回來之後就沒看見春桃,忍著胳膊的疼痛,問道:“春桃呢?”
青嬤嬤臉色不善的道:“這麼不中用的東西哪裡還有臉來伺候小姐,早被我罰去廚房燒火去了。”
謝嘉語失笑的道:“青娘,快彆這樣,這事兒也不是她的錯。”
青嬤嬤卻道:“小姐你就是太善心了,以後不能如此。我可不能慣著她!侯爺沒罰她就已經是給老奴麵子了,老奴自己卻不能托大。”
謝嘉語看著青嬤嬤的樣子,握了握她的手,道:“青娘,你對我真好。隻是,我這邊也離不了春桃。”
青嬤嬤道:“怎麼就離不開那丫頭了,這府裡能到小姐身邊做事兒的人多得是,她不過是拖了我的老臉才過來伺候您,這已是她天大的福分,竟還不知珍惜。這次非得讓她長長記性。”
謝嘉語道:“嗯,罰幾天就行了,彆太過了。”
青嬤嬤歎了一口氣,道:“小姐您如此性子,等老奴去了,您就要受人欺負了。”
“怎麼會,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謝嘉語握著青嬤嬤的手道。
青嬤嬤擦了擦眼角的淚,道:“好了,小姐,快彆說了,您先躺下吧。老奴給您捏一捏。”
“嗯。”
謝嘉語聽後,脫了衣裳趴在了床上。
青嬤嬤的力道剛剛好,捏的謝嘉語很舒服,道:“青娘,你這手藝真好。”
青嬤嬤想起往事,感傷的道:“老奴原也不會這些。隻是,小姐昏迷之後,老奴什麼事都做不了。所以就跟黃太醫學了這一手,每天給小姐揉一揉,隻希望小姐哪一日睜開眼睛醒過來之後,身體依然靈活。沒曾想,就這麼日複一日的盼望著,您真的醒了過來。”
謝嘉語使勁兒眨了眨眼睛,想要把眼角的淚眨回去。結果,試了幾下卻是徒勞無功。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她怕青嬤嬤傷心,轉頭朝向了裡麵。
“嗯。”
揉著揉著,謝嘉語就快要睡著了,不過,睡著之前,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青娘,顧建武當年發生了什麼事?”謝嘉語冷不丁的問道。
聽到這個名字,青嬤嬤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好了,青娘,不用揉了,你快歇一歇,坐下來說。”謝嘉語從床上爬起來,跪坐在了那裡。
青嬤嬤坐在一邊的矮榻上,問道:“小姐今日怎麼想起來顧將軍了?”
謝嘉語道:“還不是今日去了福味齋,才得知的那些事情。”
青嬤嬤自然是知道福味齋的東家是誰,所以了然的點了點頭,道:“小姐,或許事情真的是傳言那般。當年您昏迷過去之後,過了幾個月,顧將軍打仗回來了,聽聞您的遭遇,氣得當場就把咱們院子裡的一棵樹給生生捶斷了。從前也沒見過他那般喜歡您,隻是您病了之後,誰對您好誰又對您不好就顯現出來了。”
聽聞顧建武喜歡她,謝嘉語有些心虛。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隻是,她對顧建武並沒有男女之情,隻當他是個好朋友。
“後來啊,他整個人都變了,沒那麼喜歡跟宮裡的太子他們在一起玩鬨了,私下裡尋著名醫。待幾年後對外宣稱您已病逝,顧將軍就要鬨著出家。還好是先皇阻攔了他。再後來啊,他年年都在外打仗,那些年打了不少勝仗。直到年歲大了,傷病又多,才終於退了下來。”
聽到這些事情,謝嘉語表情顯得有些凝重。顧建武之所以會這麼做,是知道誰害了她吧?他一直都跟太子那邊的人走得很近,而往綠豆湯裡下毒的人,也有太子一份兒。
或許,對她的喜歡裡麵,還有濃濃的愧疚之情。
“可我聽說他如今身體還好?”
青嬤嬤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呢,前幾年聽聞大病了一場,再後來就沒再聽說什麼了。”
謝嘉語點了點頭。
“小姐,您莫不是想要見見他?”青嬤嬤問道。
謝嘉語歎息一聲,往床上一躺,道:“我這般,又如何去見他呢?徒增傷悲罷了。”
關於這事兒,青嬤嬤也不知是見好,還是不見為好。這樣的事情,她也沒什麼主意。總歸,聽小姐的就好。
三日過後,謝思蕊在謝嘉語的照拂下,不僅沒有消瘦,出來的時候臉還圓了一圈兒。
黎氏本已經準備好了好吃的好喝的迎接女兒的回歸,但見她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而桃酥,則是一瘸一拐的在謝思蕊身邊伺候著。
而另一邊,卻聽說,齊梓晨和蘇琳兒在一次春日宴上,被長公主當眾訓斥“不知禮數,不懂規矩”,責令一個月不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