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成衣閣把做好的春衫送了過來。
趙氏看著三位小姐和謝嘉語同樣都是兩件,且謝嘉語的衣裳明顯比其他人的好,積了一肚子怨氣。隻是,這些多出來的春衫是公爹文昌侯命人做的,走的公賬,她什麼都不敢說。
謝思蘭見狀,微微紅了眼眶,道:“娘,祖父從前就喜歡謝蓮,但也沒做得如此明顯。可如今,卻是厚此薄彼,屢次打我的臉。我才是文昌侯名正言順的大小姐。”
趙氏看著長得俏麗的女兒,道:“她不過是仗著你祖父才敢如此罷了。你且看著吧,芷柔院那副作態,你祖母肯定容不了她。”
“娘,您的意思是……”謝思蘭問道。
趙氏意味深長的跟女兒道:“平日裡你祖母最是疼你了,你也記得多去看看她。雖然她在小佛堂抄寫經書,但也需要人伺候著。”
謝思蘭道:“娘,女兒自是知曉,平日裡也沒少去探望祖母。”
趙氏見女兒還不太明白,繼續提點道:“芷柔院裡的事情,你祖母雖然知曉,但估計知道的也不多。你作為孫女,怎麼也要告訴她事實真相才是。把你受過的委屈,全都告訴她。”
謝思蘭細細思索了一下,頓時眼前一亮,笑著道:“女兒明白了。”
很快,桃花宴就到了。
一大早,青嬤嬤就早早起床,喜氣洋洋的過來給謝嘉語梳妝打扮。
平日裡,因為青嬤嬤的年紀大了,謝嘉語很少會讓她親自動手梳頭發,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交給春桃來做。隻是,今日情況有些特殊,青嬤嬤總覺得去桃花宴像是去戰鬥一般,一定要給謝嘉語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蓋過所有人的風頭才是。
“老奴今日給小姐梳個好看的頭發,定要讓讓那些參加桃花宴的人被小姐的美貌折服。”青嬤嬤手下的動作不停,嘴裡得意的說道。
謝嘉語笑著摸了摸青嬤嬤的手,道:“青娘,真是辛苦你了。”
青嬤嬤手下動作頓了頓,道:“奴婢不辛苦,能給小姐做事,是奴婢的福分。”
說著,給謝嘉語梳了一個偏分,然後手指靈巧的給謝嘉語的頭發分成了四份。兩側各一份,後麵分為上下兩部分。隻見後麵的頭發很快編成了辮子,兩側的頭發在手指翻轉之間也去到了後麵,編成了小辮子。鬢角處留了兩縷頭發,顯得俏皮可愛。
幾股辮子變換著形狀,漸漸的融合在了一起,全都聚在了頭部。
很快,頭發就梳好了。
謝嘉語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驚喜的道:“青娘,你何時學會的這種發型,真好看。我竟從來沒見人梳過。比那飛仙髻顯得活潑了許多,又比垂髫分梢髻可愛了許多。”
青嬤嬤聽著謝嘉語的稱讚,笑著道:“這些年,奴婢無事可做,就學了學這些,隻盼著小姐早日能醒過來,好叫奴婢試試。後來,又把這些交給了春桃,隻可惜春桃是個蠢笨的,沒學會那麼多。”
謝嘉語抓著青嬤嬤的手,道:“青娘,你過謙了,春桃已經很好了,我很喜歡她。隻是,我更喜歡你。”
青嬤嬤聽了這話,擦了擦眼角的淚,道:“好了,老奴說這些做什麼。小姐快看看,今日插什麼頭飾。”
謝嘉語仿佛也感染了青嬤嬤的愉悅心情,笑著看了看銅鏡旁的三層銅鎏金琺琅彩嵌寶石首飾盒,挑選了一支蝶戀花金頂簪。這支簪子通體是金子所做,白玉做花瓣,寶石當花心。蝴蝶是金絲掐成的,蝶須上鑲嵌著兩顆細小的珍珠。
做工十分精細,甚是好看。
“這支如何?”謝嘉語拿起來這支簪子,問了旁邊的青嬤嬤。
青嬤嬤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插在了謝嘉語右側的頭發裡。蝴蝶的翅膀微微的顫抖,寶石、白玉、珍珠、金子融合在一起,顯得異常貴氣。
“甚好。”青嬤嬤道,“小姐插什麼都好看。隻是,仍需再挑選一支,插在左側的頭發裡。”
謝嘉語點點頭,從裡麵挑選出來一支蝴蝶金玉頭飾。頭飾為蝴蝶的樣式,隻是這個頭飾跟簪子不同,是由白玉所做,雕刻的栩栩如生。蝴蝶的身子用金絲勾勒,鑲嵌在白玉裡麵。蝶須也是金絲,細細的,顫顫巍巍。
青嬤嬤打開頭飾上的針柄,小心的給謝嘉語插進了頭發裡麵。
“真好看。”
謝嘉語又低頭找出來同款的蝶戀花金玉耳墜戴上。
繁複而又俏麗的發型,貴氣而不失活潑的配飾,再加上鵝黃色的裙裾,襯得謝嘉語臉龐如白玉一般,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