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丫鬟過來跟謝嘉語說各處都已經準備啟程的時候,看著謝嘉語的模樣呆了幾呆。雖然早就知道府中來了一位神仙似的姑祖母,但卻是第一次見到真人。沒想到,竟然這般好看。比那傳言所說的還要好看上幾分。
謝嘉語一笑,小丫鬟更是呆了幾呆。
隨後,謝嘉語帶著夏桑,隨著這個小丫鬟一起去了前院。
到了之後,隻見黎氏和謝思蕊已經在等著了,大房的人卻還沒過來。
見到謝嘉語,兩個人趕緊起身給她行禮。
沒過多久,大房的人也過來了。雖不情願,但輩分在那裡放著,趙氏不得不帶著兩個女兒給謝嘉語行了禮。
謝嘉語等著趙氏行完禮,才讓她們起身,也沒客套什麼,看著外麵的兩輛馬車,淡淡的道:“我跟二侄媳婦一輛馬車便好。”
說完,率先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謝思蕊仍舊拖著下巴在欣賞謝嘉語的臉。謝嘉語正和黎氏說著話,見謝思蕊一直盯著她看,朝著她麵前搖了搖手,道:“蕊姐兒今日這是怎麼了?”
謝思蕊情不自禁的道:“姑祖母怎麼會長得這般好看。同樣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旁人怎麼就沒這般好看。”
說完,抽了抽鼻子,又補充道:“就連身上的味道,也那般好聞。”
縱使謝嘉語平日裡被人誇讚慣了,也忍不住笑著道:“你啊,早上嘴巴裡是不是抹了蜜,說得這般甜。”
黎氏在一旁笑著道:“我看蕊姐兒沒說錯,姑姑卻比旁人好看許多。侄媳活這麼大,第一次見到像姑姑這般貌美之人。莫說蕊姐兒了,就是我也忍不住多看上幾眼。姑姑的相貌真是世間罕見,人人側目。”
謝嘉語笑了笑,拿起來繡著蝶戀花的帕子,放在唇邊遮了遮。突然間,就想到了那日她深陷危險之時,那個對她袖手旁觀的男人。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說道:“哪有那般誇張,侄媳婦過譽了。”
縱使她再美貌,一樣有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即便是看了,也懶得伸手救她。
黎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姑姑且看著吧,今日您一露麵,定叫全京城的人都呆了去。”
謝思蕊眼前一亮,道:“娘說得對啊,姑祖母這般容貌,肯定讓那些小姐們都自慚形穢。那什麼承恩侯府、定遠侯府、郡主府的小姐們,看她們還敢不敢爭著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
謝嘉語想到沉睡前,閨閣的小姐們就喜歡爭這些虛名,如今依舊風氣不減甚至愈演愈烈,無奈的笑了笑。想她一個年過半百的人,竟然又要跟小輩們比誰更美麗了嗎?
她從前已經得過一回,這次卻是看開了許多。這般虛名,要來也沒什麼用。不喜歡你的人壓根兒不會看你一眼,即便是喜歡你的人,若是那不專一的性子,也不會珍惜。
“蕊姐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娘在家怎麼教你的,你今日要敢在承恩侯府惹事,看我回去怎麼教訓你!”黎氏虛點著謝思蕊的頭說道。
謝思蕊保護著自己梳得整齊的劉海,撇了撇嘴,道:“娘,我又沒說錯。的確是齊四整日裡說她大姐是京城第一美人,蘇二也說她姐姐美貌過人,我這不是看不慣嘛,明明我家姑祖母才是最美的。”
黎氏還想說什麼,結果謝嘉語卻道:“承恩侯府和定遠侯府的姑娘嗎?”
“正是。”謝思蕊道,“就是那日咱們見過的兩位小姐的家裡。”
謝嘉語點點頭,剛剛謙虛的態度一下子就轉變了,淡淡的而又充滿自信的道:“齊家和蘇家的小姐們,的確不過爾爾,比咱們謝家的姑娘,差遠了。”
黎氏聽後,呆了一呆。她從未有跟美貌絕倫的人相處的經驗,雖覺得謝嘉語這話不妥,但看著謝嘉語的長相,又覺得所言不虛。
謝思蕊卻是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道:“是吧,姑祖母,您也這樣認為?我就覺得她們不過如此,甚至還不如二姐姐長得好看,不過是仗著出身罷了。”
黎氏想到齊家和蘇家兩位小姐的嫡出身份,又想到謝蓮的庶出身份,以及謝嘉語寄居的身份,不悅的看著謝思蕊,道:“蕊姐兒,慎言!這跟出身沒什麼關係。那兩位小姐卻是長得比旁人好看了些。”
謝嘉語雖然也想到這些人的身份,但卻沒有敏感的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畢竟,在她的心中從未覺得自己的身份比彆人低一等。先皇是她嫡親的舅舅,現任皇帝是她嫡親表弟,她身體裡的血液從不讓她覺得自己比彆人差什麼。
即便是現在身份不同又如何,血液是流淌在身體裡的,自然是比那些安插在身上的身份重要的多。
“侄媳婦這話說得有理,有時候,如果一個人過於美貌了,出身反倒是其次了。”謝嘉語說完,粲然一笑,如春花般爛漫。
這倒叫黎氏不好說什麼了。
很快,承恩侯府便到了。想到即將要見的人,謝嘉語尤為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