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又舉行了幾次狩獵,無波無瀾。半個月後, 全部啟程回京了。
回到京城之後,想到在圍場發生的事情,謝嘉語去找謝嘉融說了一聲。謝嘉融聽後大發雷霆,他著實沒想到謝思蘭能做出來這種事情!把謝思蘭叫過來訓斥了一番不說,還在她身邊安排了幾個嬤嬤。
除此之外,文昌侯府的門檻這一次是真的快要被踏破了。無數的媒婆或者夫人開始登門拜訪。謝嘉融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拿著這些兒郎的情況去問謝嘉語。
一次兩次的,謝嘉語還耐著性子翻翻,等到次數多了,卻覺得不堪其擾。
漸漸的,京城的達官貴族開始給京城的世家小姐重新排了名次。在圍場見識過謝嘉語容貌和才藝的人對她滿口的稱讚,尤其是,皇上還親切的叫她“表妹”,這些都無形之中加重了謝嘉語的分量。
很多人隱隱的把謝嘉語放在了前麵, 直接踩下去了頗有爭議的承恩侯府嫡長女, 定遠侯府嫡女, 林閣老孫女等人。這也讓爭執已久的排名最終定了下來。
不用爭了, 大家都承認謝嘉語的容貌比她們更勝一籌。
聽到冬雨說的外麵的事情, 想到四十多年前她壓了蘇凝露, 如今又壓了蘇凝露的孫女, 笑了笑。不過, 這排名也是徒有虛名聽著好罷了, 沒什麼實際作用。
正說著話,高大生從米糧店那邊過來了。
“小姐,有人說是家裡老夫人的親戚,去咱們店裡鬨了。”
五城兵馬司的人一看有去鬨事的,第一時間就把人給抓了起來。隻是,高大生聽到那人說出來自己的身份,又覺得這事兒不簡單。畢竟事關家中的老夫人,若是沒跟府裡說一聲,直接把老夫人的親戚抓起來,似乎不太妥當。
是以,高大生趕緊來到府中,詢問謝嘉語該如何做。
謝嘉語沒想到陳氏娘家的親戚竟然還敢過來鬨事,可見這些人占府裡的便宜占上癮了,突然間被掐斷了財路竟然還敢厚著臉皮來鬨事。
“直接把他們抓起來就是了,讓五城兵馬司的人依照律法來辦,該怎麼罰怎麼罰。”謝嘉語簡單粗暴的說道。
高大生卻沒動作,站在原地似是在想什麼。
“怎麼了?”謝嘉語問道。
高大生道:“小姐,奴才覺得他們不光是來要錢的,好像還有彆的目的。像是……像是受人指使的。”
謝嘉語微微蹙了蹙眉,問道:“何以見得?”
高大生想到剛剛那些人說的話,做的事,如實稟告:“那些人來了之後也沒怎麼鬨,一開始還挺客氣的,隻是說著說著,便開始在店裡跟那些來買東西的客人訴說著委屈。然後還有幾人跑到咱們店門口又哭又鬨,每個人似乎都有著自己的任務一樣。隻是,他們鬨了不到一刻鐘就被五城兵馬司的人製止了。若不是皇上吩咐過五城兵馬司的人,估計路過的人都知道了。”
“他們都說了什麼?”
“說……”高大生覷了覷謝嘉語的臉色,有些不敢開口。
“如實說便是。”謝嘉語看著高大生的眼睛說道。想必,這其中牽扯了她吧,所以高大生才不敢說的。
“說……說您是小地方來的,一來便哄著侯爺把鋪子給您了。還說,老夫人因為您的緣故,被侯爺關起來了,天天虐待她。圍觀的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挺憤慨的,他們沒想到侯府的老夫人竟然被關起來了。”
謝嘉語聽後,讓冬雨把守著冷香園的婆子叫了過來。
婆子們在地板上跪了許久之後,謝嘉語才淡淡的開口:“說吧,誰給老夫人傳過信?”
炎熱的初夏,婆子們竟然生出來一身的冷汗。
其中一人開口道:“老奴沒給老夫人傳過信,從來沒有。”
另一人也道:“老奴也沒有,也沒看見彆人給老夫人傳過信。”
說完,第一個開口的突然道:“不對,大小姐曾經去看過老夫人一次,聊了很久。隻是,後來姑奶奶說不讓人去探視之後,老奴們就再也沒讓人進去過。”
“大小姐?”謝嘉語心想,難不成,又是謝思蘭搞的鬼。
“多久之前?”謝嘉語問道。
“大概有一兩個月了吧,奴婢也記不清楚了。”
謝嘉語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傳出去的消息吧。
“春桃,你帶人去謝思蘭的院子,問清楚這事兒是不是謝思蘭做的。”
“是。”
謝嘉語看著高大生,道:“你去告訴那些人,既然覺得我害了陳氏,那便給他們個機會,讓五城兵馬司的人帶著他們去刑部告我吧。記住了,一定要讓刑部查清楚了,咱們鋪子為何這麼多年收益比旁人的鋪子都少得多的原因,還有,陳氏是如何謀害我的,一並告了吧。”
高大生臉色一沉:“小姐,這樣的話,於您的名聲還有府中的名聲……”
這時,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必顧忌,這事兒該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再藏著掖著,隻會讓咱們府裡的名聲更差。”
眾人往門口一看,不是彆人,正是文昌侯謝嘉融。所有人趕緊行禮。
“嘉語,這事兒現在恐怕已經傳的滿京城都是了。剛剛大哥在外麵也聽說了。”謝嘉融道。
謝嘉語驚訝的道:“為何會這樣?”
謝嘉融搖了搖頭:“大哥也不知道。恐怕這事兒已經被有心人利用了。索性,咱們就敞開家醜,讓他們看清楚吧。也好過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來中傷你。”
謝嘉語挑了挑眉:“哦?現在流言都傾向於我了?他們都說了什麼?”
雖然很不想告訴謝嘉語,讓她也跟著煩憂,但這事兒謝嘉語早晚會知道。所以,謝嘉融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那些汙言穢語你還是不要聽了,他們都是在胡說八道。聽了免得汙了你的耳朵。”
聽謝嘉融這麼說,謝嘉語就知道話肯定很難聽了,她也知道,再問,謝嘉融也不會告訴她了,所以,轉而分析道:“想必大嫂的娘家人隻是想要錢,想逼著咱們把大嫂放出來吧?以他們陳家的勢力,京城恐怕早就沒了相識的人。這事兒竟然針對我了。可見,那人是衝著我來的。”
她最近,似乎礙了不少人的眼呢。
隻是不知道,是承恩侯府的人,還是定遠侯府的人,又或者是二皇子的人,當然了慧能和尚那邊也不能忽視。
這麼一算,仇人似乎還挺多的。
謝嘉融安慰道:“小妹無需著急,大哥一定會想辦法為你洗清名聲。”
隻是,謝嘉語雖然嘴上說著憂愁,臉上卻沒有多少煩憂的神色,反而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大哥,事情一定要解決,但是,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也不能饒了。”
謝嘉融保證:“好,大哥一定會讓人找出來的。”
說完,看著站在一旁的高大生,吩咐道:“去吧。就按照你們家小姐的說法去做。”
高大生如今在外麵曆練了幾個月,早已不同往日,想法也多了起來。聽了謝嘉語和謝嘉融的對話,有些憂慮的道:“若是他們一聽要去刑部,就不告了呢?”
謝嘉語俏臉微冷:“這事兒還輪得到他們想收手便收手嗎?這狀子,他們告也得告,不告也得告,由不得他們!”
高大生神色一肅:“是。”
“對了,去刑部之前,讓五城兵馬司的人按照律法先把他們擾亂咱們店鋪生意在大街上擾亂治安的罪給解決了。”謝嘉語補充道。
“是,小的這就去。”
“夏桑,你跟過去看看。”
“是,小姐。”
謝嘉融看了站在門口的小廝,說道:“張平,你也跟過去。”
春桃那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那封信的確是謝思蘭寫的。
謝嘉融聽了之後,對這個孫女真的是失望透頂了,親自去了謝思蘭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