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語走進營帳之後,首先看到的便是跪在地上的二皇子。隨後,又看向了承德帝,兩個人眼神一對視,都沒有講話。
謝嘉語也沒行禮,就站在那裡安安靜靜的聽著二皇子的哀嚎。
“父皇,你可要給兒子做主啊。那個文昌候府的謝小姐因為她那侄孫女做了我的侍妾,就對我心生不滿,非得逼著兒子抬為正妻。兒子不願,她便讓身邊的護衛打了兒子…”
“她雖然長得貌美,但畢竟出身鄉野,粗鄙的很,完全不顧及兒子的身份,上來就打。當時兒子沒帶護衛,就被她得手了。父皇,您可不能被她迷惑了…”
…
等楊恪終於說完了,營帳裡安靜下來,謝嘉語才行禮道:“見過皇上。”
話音未落,楊恪便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站在他一旁的絕色女子。沒想到的是,這女人打了他之後,竟然還回去換了一聲衣裳,打扮了一番。
想必又是為了迷惑他父皇!
幸虧他先過來的,要不然保準會吃虧!
“表妹快快起來。”承德帝道。
這短短的幾個字讓楊恪心裡咯噔一下,暗生不妙。不過,他也沒有就此心生氣餒,繼續道:“父皇,就是她,剛剛把兒子打得這麼慘的人就是她!”
承德帝淡淡的瞥了楊恪一眼,隨後,對內侍道:“來人
,給謝小姐賜坐。”
楊恪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皇。他著實沒想到,謝嘉語在父皇心中的位置竟然這麼高。
接下來的事情,全都印證了楊恪的猜測。
承德帝揮揮手,讓營帳裡麵的人都退下去了。看著自己跪在地上略顯狼狽的兒子,出聲道:“你跟朕說清楚了,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若有欺瞞,朕看你趁早滾回去算了,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楊恪怔愣的看著自己的父皇。父皇竟然不去調查,便相信了謝嘉語。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從前他對謝嘉語言語不敬,父皇口頭訓斥過他。但如今的情形跟那時根本就不一樣。這一次他是被打的那一方,怎麼父皇還那麼相信麵前這個女子。就因為她長得美嗎?
這不可能。
他父皇從來都不是一個貪圖美色之人,若真的是這樣的話,他何至於如此的憋屈,早就憑著母妃的美貌成為太子了。而且,若是他父皇真的喜歡謝嘉語,早就把她收到後宮裡去了。所以,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搞清楚的。
想到太子對她也不一般,他心中漸漸有了個猜想…
“父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子剛剛不是已經跟您說了嗎?就是她,她縱容手下打了兒子。”楊恪狡辯。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承德帝心中清楚的很。站在下麵的這個兒子,好色又好大喜功,被他的母妃給寵壞了。而且,近年來,在他舅舅的攛掇下,也跟他不怎麼親了。
“是嗎,謝小姐為何會縱容手下打了你?說,你到底做了何事?”承德帝冷臉道。
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楊恪自然不可能告訴承德帝。回想剛剛在小樹林裡說過的話,若是父皇知道了,他肯定被責罰的更慘。
見楊恪不說話,承德帝眼神犀利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內侍:“你來說,剛剛你們主子到底做了什麼事!”
小內侍被承德帝一看,立馬嚇得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講不出話來:“沒,沒…沒做什麼…”
謝嘉語見狀,優哉遊哉的喝了一口茶,道:“二皇子若是說不清楚,不如我來替你說吧?”
楊恪一聽這話,看向了成竹在胸的謝嘉語。這女人,到底有什麼依仗,竟然這麼大膽!她怎麼就知道今日這事兒父皇肯定不會責罰她呢?而且,這人竟然不是委屈的哭訴,而是一副得體的模樣。
明明他才是被打得狠的那一方,這樣一看,怎麼像是自己打了也白白挨打!
很快,顧星便在謝嘉語的示意下把剛剛的對話完完整整的敘述了一遍。
承德帝一直都看著自己兒子的臉色,見他有些心虛,便知謝嘉語的奴婢沒有說謊。
聽完之後,承德帝手邊的茶杯直接扔了過去:“孽障!朕就是這麼教你的?你這個不明是非,不敬長輩的混賬東西!你怎麼有臉過來跟朕告狀!”
楊恪知道,他父皇是真的生氣了,所以跪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吭。從謝嘉語進來之後,父皇的一係列表現中,楊恪便知道,今日他不可能在謝嘉語這裡討到好了,他父皇的心是向著謝嘉語的。
此時,也正是驗證了他心中的猜想。
“上次的事情朕是怎麼說的?這才過了多久,你就死性不改!你貴為皇子,想要多少女人沒有?竟然把手伸到世家的手中了,朕看你不是想要女人,是想要權力吧!”
這話,卻是有些重了。
楊恪趕緊磕頭:“父皇,兒臣從來沒這樣想過,您誤會兒臣了。上次的事情,真的是文昌侯府的大小姐主動勾搭兒子的,兒子是冤枉的。”
“你是個什麼性子朕還不清楚嗎?若不是你有心刻意為之,又怎會發生後麵的事情!”承德帝看著滿口狡辯的兒子,越來越失望。
“兒子冤枉,兒子冤枉。”楊恪跪在地上一直不停的說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