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上次的事情你是冤枉的,那麼今日的事情呢
?你膽敢說一句自己是冤枉的嗎?”承德帝厲聲問道。
楊恪微微抬起頭來,看向了坐在一旁光鮮亮麗的謝嘉語,思量了幾下,不要臉的道:“兒子的確是冤枉的,是謝小姐勾引…”
話還沒說完,就被承德帝一腳踢翻過去。
“你表姑從小跟朕一起長大,她是個什麼性子朕還不清楚嗎?她是有多想不開,去勾引你這麼個東西!”承德帝的怒氣達到了頂點,“朕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是你表姑,是你的長輩,你這個畜生竟然敢對她說出來那種話,你心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父皇,還有沒有列祖列宗!”
此時,謝嘉語早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跪在了地上。
這也是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表弟是個帝王,是個說一不二的帝王,也是這個寧朝權力的頂峰。他早已不是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麵亂跑的小表弟了。
他說出來的話,會讓人忍不住深思。他的怒火,他的威嚴,會讓人忍不住下跪。
而直麵承德帝暴風雨的楊恪比謝嘉語的感受來的更深一些。他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的這個表姑真的是他動不得的。即便是他因為她貌美再心癢難耐,即便是他因為太子對她態度不同想要搶過來,也是動不得的。
除此之外,更深刻的感受是,他惹父皇生氣了,他在父皇麵前又沒臉了。這會讓他的圖謀更加的艱難。
此時,他心中再也沒有了狡辯的意思,趕緊抱著承德帝的腿,哭哭啼啼的道:“父皇,兒子錯了,兒子知道錯了。兒子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父皇不要生氣,求您饒了兒子吧。”
“來人,把二皇子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承德帝道。
“父皇,兒子知道錯了,知道錯了。”直到二皇子被拉出去,還在不停的跟承德帝求饒。
很快,營帳外麵便響起來啪啪啪的板子聲。好在此時是剛用過午膳,很少有人出來溜達,而且皇上的營帳無事也沒人敢靠近。要不然二皇子這次丟人就丟大了。
不過,縱使如此,二皇子被皇上打了一事也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向了各個營帳之中。
畢竟,隻要是事關皇上的事情,都無小事。
一個個有著政治敏感度的人都開始猜測,皇上此舉到底是何意,自然不會有人想到二皇子被打皆因一個女人。
而承德帝的營帳內,承德帝轉身看見跪在地上的謝嘉語,趕緊把她扶了起來,愧疚的道:“表妹,你受苦了。都怪朕沒好好教孩子,讓他做出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謝嘉語心裡思量了一番,道:“這又怎麼能怪您。而且,我剛剛教訓了二皇子,實屬冒犯了皇權,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還請皇上責罰。”
說著,謝嘉語便要再次下跪。
承德帝趕緊扶住了她,道:“表妹切莫如此,恪兒是你的晚輩,他說出來那種話,你教育他一下是應該的。這些年,朕也知道他是個什麼性子,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沒想到他如今成年了,膽子卻是越來越大了,有些事情也該讓他警醒警醒了…”
謝嘉語覺得,承德帝最後一句話卻是話中有話,沒敢接。
很快,高貴妃就得知了消息趕緊趕過來了:“皇上,不知恪兒犯了什麼錯惹您不高興了,還請您注意身子,彆氣壞了。”說完,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謝嘉語的方向。
謝嘉語行禮:“見過貴妃娘娘。”
高貴妃猜測今日這事兒跟眼前的這位貌美的姑娘有關,剛想譏諷幾句,隻聽承德帝道:“他怎麼了?你這個做母妃的還不清楚嗎?好好的一個孩子都被你給慣壞了!”
高貴妃心裡一驚,緊張的握著帕子。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她早已明了了皇上的性子,皇上如此說,那這事兒就絕不簡單了。她趕緊反思,最近有沒有做錯什麼事兒惹了皇上不高興。
等到外麵打完之後,承德帝看著被人扶進來的兒子,毫不憐惜的道:“來人,把二皇子給我押回京去,在自己宮中閉門思過一月,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讓他踏出宮門半步!”
高貴妃一聽竟然還有後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求您息怒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切莫聽了彆人的讒言啊!”
承德帝卻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看也未看跪在地上的高貴妃,閉著眼睛道:“朕累了,貴妃退下吧。”
等高貴妃走後,謝嘉語思索了一下,道:“皇上,今日這事兒皆因我而起,你切莫太過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便是我的不是了。”
承德帝捏了捏眉心,牽起嘴角道:“表妹莫要如此。今日之事,既是為你出氣,教訓他不敬長輩。同時,也是給一些心大的臣子看的。二十多年前的腥風血雨,朕,不想再經曆了。”
謝嘉語看著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承德帝,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說,隻化作一句話:“皇上,您辛苦了。”
“朕不辛苦,隻是這事兒委屈你了。恐怕會有一些流言蜚語傳出來。可這事兒也不好多做解釋。”承德帝蹙著眉
頭道。
如今局勢有些不穩,尤其是遼東那邊將會有大動作。在軍隊中,朝廷中能數的上來的能打仗的人微乎其微,他還需要高家的勢力。有些話,不能直接的言明。
謝嘉語又何嘗不知。但她並不在乎,她若是在乎便不會把這事兒鬨大了。因此,笑著道:“皇上無須擔心和自責,嘴長在他們臉上,管他們說什麼呢。”
“表妹豁達,都是朕的不是,你受委屈了。”
果然,等謝嘉語離開之後,圍場上的人開始有了各種新的猜測。畢竟,二皇子被責罰時,謝嘉語全程都在場。
這傳言,雖然更多的是在說二皇子,然而,對謝嘉語也頗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