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打且被送回宮中關起來一事已經人儘皆知。這麼大的事情,不用打聽都能知道。
但,很多人還是默默地打聽了。明明前一日還被皇上誇讚的二皇子,怎麼第二日突然就被責罰了呢?而且,這責罰看起來也頗重。有些原本以為皇上對皇儲動搖的人,此時也收了收心。
一打聽之下,這些人就更加的好奇了。
高貴妃去求情結果待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被趕出來了?而且,據說文昌侯府的謝小姐也在?但她卻跟皇上說了許久才出來?
聽聞文昌侯府的謝小姐是皇上的表妹。隻是,這表妹來的名不正言不順的,到底其中有沒有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故事,這就不好說了。
二皇子被打之事明顯跟這位謝小姐有關係。可究竟有什麼關係呢,這便是大家猜測的重點了。
想到二皇子平日裡的性子,再想到他前不久剛收了以為世家小姐,眾人的心中紛紛有了不好的猜測。
能想出來上麵這些猜測的人,無非是一群沒有政治敏感度的蠢貨罷了。有那消息靈通的,且政治嗅覺度非常高的,立馬就察覺出來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皇上早不懲罰晚不懲罰,偏偏在大家以為二皇子有了奪儲希望的時候懲罰。再聯想到高家如今的勢頭,便明白了一二。
遺憾的是,這些人是少數,大多數人還都是蠢的,或者是隻看表麵現象和結果的人。
承德帝聽到這些流言的時候勃然大怒,明令禁止大家
說這件事情。
有了承德帝的話,雖然沒有人說了,但大家看謝嘉語的眼神卻是怪怪的,仿佛想要從她什麼探究出來什麼秘密一般。而那些自認為跟她相熟的人,竟然還過來套她的話,直接問她發生了何事。
這天,又有一位世家子弟攔住了謝嘉語,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高都督府的三少爺高俊興。
這位三少爺在高都督府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其生母是個小丫鬟,他也從未進入官場,每日裡就喜歡花天酒地,跟丫鬟們打鬨在一處。從這一點上來看,倒是跟二皇子有著相似之處。
“咦?這不是謝小姐嗎?這麼急著去做什麼?”高俊興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端的是一副風流書生的模樣。隻是,看眼睛和談吐便知,胸中並沒有多少墨水。
謝嘉語在圍場見過幾次這人,每次都用色眯眯的眼睛看著她。因此,對他沒什麼好感。此時,冷了一張臉,道:“我去做什麼與你何乾,麻煩高公子讓一條路。”
高俊興卻像是沒聽清楚謝嘉語話裡的意思,湊近了流裡流氣的道:“謝姑娘何必如此見外呢?那日跟二皇子不是挺好的嘛,怎麼到了我這裡就如此的看不起了呢。反正二皇子隻看上了謝大小姐,也不要你,你不如跟了小爺我如何啊?”
這卻是高俊興的無端猜測了。
無非是覺得謝嘉語和謝思蘭都看上了二皇子,而謝嘉語的身份不如謝思蘭,二皇子既收了謝思蘭就沒要謝嘉語。而謝嘉語去哭哭啼啼的跟皇上告狀,訴說了自己的委屈,所以皇上礙於親戚情麵打了二皇子。
這便是狂妄自大,又常年喜歡花天酒地的世家子弟的短視了。
謝嘉語簡直被麵前的這個人氣笑了,這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臉麵。她連二皇子都敢打,這個不知道算什麼東西的人,她難道就不敢打嗎?
而且,那日皇上表弟的話裡麵明確的透露出來,他此舉是針對的高家的人,敲打這些不老實想要更進一步的高家人。
想到這裡,謝嘉語嘴角露出來一抹微笑:“高公子,你想不想知道那日我和二皇子在小樹林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高俊興看著近在咫尺的笑顏,呆了呆,不自覺的吞咽了口水:“什,什麼事?”
“我把二皇子給打了呢!”謝嘉語得意的道,“所以,你猜我今日會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呢?”
高俊興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變得震驚,變得不可置信。待他正要出口反駁,謝嘉語的巴掌已經舉了起來。
不過,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臨。高俊興的背後,有一人出現了,直接提溜著他的衣領,把他挪開了。
謝嘉語不悅的看向了來人:“裴大人,你這是何意?”
怎麼?不能說出來真相,還不許她出出氣了?她連二皇子都敢打,難道就不能打高家這個小王八蛋嗎?難不成,這裴大人也跟高都督有著什麼交易,亦或者說,是一派的?
這般想著,謝嘉語臉上的表情漸漸的冷了下來。
看著謝嘉語俊俏的冷臉,裴之成在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他著實想不到,他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有著暴力的姑娘。那日他聽到鶴鬆來報樹林裡的事情時,著實驚了一下
,手中的茶碗都沒拿穩落在了地上。這麼多年,已經很少有事情讓他如此失態了。
這位姑娘不光敢罵二皇子,還敢打他。打完之後,還義正言辭氣勢洶洶的去找皇上評理。
真不知道這位姑娘到底是真的膽子大,還是仗著皇上的喜愛不把二皇子當回事。若非最近皇上有些忌憚高大人,皇上是否會處罰二皇子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想到她那離奇的身世,又讓她對她多了幾分好奇。
而如今,看到她對彆人暴力的模樣,他竟然覺得分外心動。比那日聽到她打了二皇子,還要心動。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生了眼疾,而且,病入膏肓。
輕咳一聲,裴之成道:“東海,去把他交給杜公公。皇
上今日剛剛下達了旨意,禁止任何人探討有關二皇子那日之事,這位少爺卻公然攔住謝小姐的路詢問有關二皇子的事,破壞二皇子的名聲。想必,杜公公知道該怎麼做。”
東海正提溜著高俊興的衣領,聽到裴之成的交待,立馬領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