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賈張氏的沒有,聾老太太的也沒有,歸根結底是沒有兒子。
她有兒子,而且是三個兒子,但她突然發現,她的兒子有兩個是見不到的,他們如今在哪都不知道,這不就等於沒有嗎?
剩下這最後一個,他已經很久沒有露過笑臉了,除了吃飯的時候,基本上也見不到他。
就在劉海中,讓他去請街道辦主任的時候,她從劉光福的眼中,看到了陌生感,當然不是對她,是他看向他爸的眼神。
這種眼神她見過,劉光天就有過這樣的眼神,以前沒想那麼多,也不知道這眼神意味著什麼,今天她忽然就明白了。
這不就跟你在大街上,遇到了陌生人一樣嗎?他們看你,你看他們,都是保持著距離感,大家互不相識,哪來的親切可言?
所以她害怕了,她開始關注起兒子來,剛才劉光福拉板車的時候,她看到劉光福是呲著牙的,她也記起來了,兒子身上還有傷。
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壯著膽子問劉海中,希望他也能注意到,他們家就這一個兒子了。
心情不錯的劉海中,沒有發火,他隨口嗬斥道:“他都多大了?疼不疼他自己不知道?
彆一天淨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回去,給我煎個雞蛋,一會我要喝兩杯。”
“唉!”她還是沒敢反駁,麻溜的答應一聲,轉身就往家裡走去。
但她打定主意,以後多關心一下劉光福,待會煎雞蛋的時候,給他煎一個藏起來,等他回來偷偷給他吃。
劉大壯剛進門,秦淮茹就問道:“拉走了?”
她一直沒敢出門,剛才大家路過的時候,她也隻是在窗口看了一眼。
“嗯!”劉大壯應道:“是拉走了,直接送火葬場了,現在可是夏天,屍體會變質的,要是放到明天,估計就會有味道傳出來。”
秦淮茹用手拍了下胸口,嘴裡說道:“拉走就好,要不然晚上咋睡呀!”
“看你說的。”劉大壯隨口說道:“不拉走就不睡覺了?那人家火葬場的人還睡不睡了?”
“行。”秦淮茹給了他一個白眼道:“就你的歪理多,反正我是睡不著。”
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建軍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嗎?咋還沒回來?”
“嗨!”被秦淮茹這麼一問,劉大壯才想起來,劉建軍還在後院看門呢!
嘴裡回道:“他應該還在後院,你找一把鎖,我去把老太太的門給鎖上,一會他就能回來。”
“哦!”秦淮茹應了一聲,一邊找鎖,一邊問道:“你不說找鎖我都給忘了,雨水走的時候留了個房本。
當時我沒注意,剛才我看了一下,那房本居然後院主房的,但上麵寫的是雨水的名字,這是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劉大壯撓了一下頭回道:“但我猜想,這應該是何大清意思,何家的房子,本來就是院裡最好的。
要是再加上老太太的房子,那得多招人眼紅啊?”
伸手接過秦淮茹遞來的鎖,他接著說道:“行了,這些事你就彆操心了。
既然房子是雨水的,那咱們就給她看好,以後怎麼處置那就是她的事。”
兩口子對視了一眼,雖然都沒有明說,但他們都知道,這房子姓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