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打破了這些核心層的幻想後,霍恩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我要是強尼八世,我直接與千河穀教會切割,把康斯坦斯賣了,給千河穀教會換一批主教。
一邊給胡安諾平反,一邊派軍隊去鎮壓刺頭,最後免稅兩年。
大軍壓境,更換主教,教皇退步,免稅,再鬨就不禮貌了。
到那時,你猜我們會不會如同當年的庫什公爵一樣,被農夫們直接出賣?
你還記得你曾經說的話嗎?小民看不到那麼遠,哪怕這件事長遠來看是對他們好的。
他們永遠看不到,不推翻教會,這樣的事情就會無止境地發生,然後就會‘壓榨——暴動——退讓——遺忘’無儘地循環。”
說到這,霍恩自己都不免有些感慨。
超凡力量代表著普通人與騎士個體之間的差距遠大於霍恩的家鄉,少量的騎士就可以鎮壓大量的農夫。
那他們必然采取更酷烈的手段去阻止農夫的起義,在農夫起義後對殘餘勢力的清掃更加徹底,幾乎一點火種都不留。
而由於超凡的出現,教士們能夠人前顯聖,甚至真的召喚天使下凡,神的權威更盛,對民眾的思想禁錮更深。
兩方壓製下,農夫們能忍耐的上限更是高得讓霍恩都有些絕望。
“那這也太忘恩負義了吧?”茜茜忍不住說道。
“這不是他們的過錯,你被石頭絆倒了,不去責怪放石頭的人,卻要責怪石頭,不覺得可笑嗎?”
霍恩低著頭,聲音卻能讓議事廳內的所有人都聽清楚。
“為什麼他們會表現出這種劣根性?就是因為他們心中有魔鬼,一根無形的鏈子鎖在他們的脖子上。
帝國的軍事霸權,教會的思想霸權,這兩者在超凡力量的加持下,強大到無以複加,使得他們幾乎每一次抗爭都是落敗。
這就構建起了帝國與教會的第三霸權——超凡霸權。
通過前兩者壟斷超凡資源,斬斷非貴族和非教士的超凡之路,並從思想層麵和社會層麵把超凡和身份強行綁定。”
在齋年禁止農夫吃肉,而貴族卻可以吃雞蛋和魚,甚至用《節儉法
》禁止貴族、僧侶、鄉紳與商人之外的人吃牛肉和香辛料。
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害怕他們超凡體係外冒出其他新的超凡者嗎?
對秘黨無窮無儘地追捕,不就是因為這一點嗎?
因為超凡就是對前兩者霸權的保障!
很多小民眼裡,不是因為他們超凡所以是尊貴的騎士,而是因為他們是騎士所以尊貴而超凡!
一個騎士失去了超凡的加持,仍舊會讓他們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