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段時間來,霍恩一直在結合他和流民與公簿農的交流和考察,思考這些問題。
如果把不願犧牲自己,不願老實遵守規則,對現實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擇手段,精致利己,所有這種類似的品質稱作蟲豸性。
那麼個體蟲豸性的消除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工作,但群體無意識的蟲豸性卻是能夠壓製的。
能夠壓製群體蟲豸性的東西有很多,在霍恩看來,比較適合當前世界文明水平的,就是想象的共同體。
所謂的想象共同體,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是“一想到彌賽拉的強大與聖潔,哪怕是最困苦的農民在魔女麵前都會不由地挺起胸膛。”
彌賽拉教就是一個經典的想象共同體。
具體到個人身上,就是流民們認為自己屬於什麼人?
是千河穀人?還是帝國人?還是彌賽拉教信徒?
很明顯,這些流民對自己是信徒的認同,是要高於自己是千河穀人,甚至自己是人的認同的。
天使都下凡了,還不相信有神嗎?
作為一個彌賽拉的信徒,我的所作所為到底算不算褻瀆呢?如果昨天晚上是錯的,那到底還要不要繼續錯下去呢?
“從一個想象的共同體轉移到另一個想象的共同體是相對簡單的,甚至還會有皈依者狂熱,但構建一個想象共同體卻是相當漫長的過程,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構造一個新的想象共同體,而其餘的想象共同體幾乎都是教會與帝國那一方的。”
霍恩豎起一根手指:“胡安諾卻給了咱們一個啟發,你們看,儘管胡安諾派的意見是反千河穀教會的,可為什麼鄉民卻願意跟隨他們呢?
因為在鄉民們眼中,他們仍舊是彌賽拉體係的一部分,同樣代表著權威。
換句話說,就是一個教士想自己寫一部新經文出來會非常難,但要把舊的經文念歪就很簡單。”
扛著屮字架反屮字架嘛,誰不會啊?
霍恩的彌賽拉教都被他魔改得不成樣子了,現在隻要繼續魔改出他想要的模樣就成了。
小民都被教會騙得都不知道彌賽拉教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還不是霍恩想怎麼說就是怎麼說。
他們對彌賽拉教的愚信本來是教會用來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