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太擬人了,不適合這裡(1 / 2)

貝納爾多是市民家庭出身,他跟隨他的父親學習法律和數學。

或許是遺傳了他真正騎士父親的血脈,他從小到大都對軍事很感興趣。

但凡是市麵上能買到的兵書,他都花光了薪水買了一份,更是跟隨一支雇傭軍當了三年的會計。

直到養父死亡,阿爾科家族的老祖母找上門來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貴族的私生子。

此後,貝納爾多一直待在老夫人身邊幫她處理家族事務,將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條。

儘管老夫人派他到恩裡科伯爵身邊,名義上是幫助恩裡科管理糧草,可老夫人還存著一分讓恩裡科提供軍事建議的例子。

隻是恩裡科伯爵比貝納爾多想象的要倔強太多,在每一個環節做出的決定都是錯誤的。

可真要讓他親自上陣,就算他做對每一個決定,卻不敢說一定能擊敗這些黑衣軍隊。

說一千道一萬,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軍隊,能夠硬頂著扈從騎士的衝鋒不潰散,能夠硬頂著長弓手的箭雨不減速,能夠豎起長槍主動對超凡騎士反衝鋒。

如果真是他主帥,恐怕隻是讓這場大敗變為小敗罷了。

在山丘與湖泊間的小小區域內,散發著血腥味的草地上,胡亂地躺著近三十具超凡騎士的屍體。

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曾是南方戰場的單局擊殺王,穿著祖傳的千百年無人能擊破的盔甲。

可現在,他們睜著寫滿恐懼的眼睛,屎尿齊出,麵容慘白而猙獰,渾身散發著屍臭,比平民死得都要平民。

當貝納爾多和其餘騎士集結時,他清點人數,發現原先100人的超凡騎士們隻剩55人,戰死和“失蹤”45人。

200人的扈從騎士發動衝鋒,返回時隻剩100餘人,集結時卻隻有90餘人。

至於那些殘兵敗將的步兵們,隻剩300多人還能返回到主君身邊。

其餘的步兵和扈從騎士,不是戰死就是因為恐懼而逃跑了,或許被俘虜得更多。

騎著馬站在山坡上,殘陽如血,流動在冰冷的溪水中。

溪水反射的血光,映照在這支殘兵敗將的盔甲上,他們土頭灰臉,早沒了早上出發時的意氣風發。

貝納爾多不由得把他們和那支冷酷到殘忍的軍隊作對比,長歎了一口氣。

那樣的軍隊,在敕令連麵前時會有剛剛的戰果嗎?

搖搖頭,貝納爾多迅速打散這大逆不道的想法。

“貝納爾多,恩裡科伯爵請您帶著名冊回去報告。”

走入這臟亂的帳篷,不知道是忘了還是作秀,恩裡科伯爵到現在都沒有脫下他灰撲撲的盔甲。

披頭散發地坐在小馬紮上,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燃燒的火盆。

他仍舊不明白,這些農民叛軍甚至都沒有擺出四四方方的厚重鄧賈爾方陣,僅靠一排百米來寬的橫陣就把他們擊敗了?

開什麼玩笑!

那些嗖嗖飛舞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魔鬼的風嗎?

每次都是一陣勁風吹過,就有幾名騎士倒下。

在剛剛的潰逃中,他們先是被藏在樹林中的近衛第二軍團伏擊,留下了五六具騎士的屍體。

後來又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胸甲聖銃騎兵伏擊,丟下了三五具騎士的屍體。

恩裡科伯爵慌不擇路,是貝納爾多拽著他的韁繩,硬是把軍隊帶入了這片安全的地區。

此刻的帳篷內,幾個有威望的騎士都麻木地坐著,尷尬地看著走入的貝納爾多。

“怎麼樣?”恩裡科疲憊地聲音在帳篷中響起,“議一下吧。”

回答恩裡科的是諸多騎士們低垂的頭顱。

“剛剛發生的戰鬥,阿裡安科,你怎麼看?”恩裡科伯爵直接點名道。

“伯爵大人,我覺得肯定是有魔鬼作祟啊。”阿裡安科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們都是最精銳的騎士,會不由自主地逃離戰場,這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魔鬼作祟了。”

“我知道是魔鬼,可那魔鬼之風到底是什麼?”仿佛想起了什麼,恩裡科伯爵對著阿裡安科問道,“尼克爾曾經遭遇過他們,怎麼沒說魔鬼之風的事情。”

“可能是他看錯了,不一定是他的錯。”

“說不定他是被吸血鬼間諜迷惑了,這些千河穀人都是吸血鬼的後代。”

“尼克爾雖然謊報軍情,但他畢竟死了,羞辱死者的哀榮,這不好吧。”

“……好吧。”聽著騎士們七嘴八舌的話語,恩裡科伯爵擺爛般說道,“那就說有吸血鬼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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