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忍到現在,貝納爾多再也忍不住了,“我得提醒您,他們的力量不容小覷,之前尼克爾隱瞞導致了我們的失敗,假如我們再隱瞞,導致貞德堡方麵的失敗該怎麼辦?”
“敕令連的敕令騎士們會敗給農夫,你在說笑嗎?”阿裡安科馬上站起反駁,其餘的騎士們紛紛附和。
“注意你的身份,律師先生!”
“我們都穿盔甲,配騎士劍,你穿麻布衣服,我看你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這個會哦!”
“有母無父的私生子,這是你能插嘴的?”
“來人,叉出去!”
“伯爵大人。”到這個關鍵時刻,貝納爾多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這些黑衣軍隊能到這邊來,意味著馬約鎮附近全部失守了,如今他們大敗,以敵軍的行軍速度,說不定哪天就偷襲貞德堡了。
繼續瞞報,隻會讓禍患越釀越大。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被騎士們連續無禮對待,貝納爾多實在壓不下去:
“如果您要隱瞞的話,請允許我先行離開,回到家族駐地和老夫人敘職。”
話一出口,貝納爾多就後悔了,這句話絕對可以說,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說,更不能在所有人麵前說。
果然,話一出口,整個帳篷都沉默下來,他們驚訝於這平民敢於威脅他們,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威脅還挺有威脅性的。
到時候,貝納爾多在老夫人麵前輕巧地點兩句,那他們多年來的良好形象就蕩然無存。
此刻他雖然是仆人,卻代表著老夫人的意誌和尊嚴。
向這個仆人屈服嗎?
不行,騎士寧死不屈!
至於貝納爾多,他明白事已至此,自己絕對遭到了騎士們的記恨。
既然無法善終,那乾脆借勢把決議敲定。
在冷冽的氣氛中,雙方僵持著,隻有恩裡科伯爵的汗水從額頭滴落的聲音。
謝天謝地,一陣銃響打破了這尷尬而詭異的平靜,阿裡安科率先說道:“敵襲!”
恩裡科伯爵馬上站起:“這件事容後再議。”
騎士和伯爵們迅速衝出了帳篷,開始準備逃跑,是的,他們是被魔鬼強控了,不由自主地逃跑了。
回去一定得到教堂去驅驅魔,再做一個洗禮。
孤零零地站在帳篷裡,貝納爾多苦笑著轉過身,朝著馬廄的方向跑去。
營地外的山坡上,五十名胸甲騎兵靜止在馬上,朝著營帳連連射擊。
當超凡騎士們去追逐他們時,他們又會迅速地騎著馬匹離開。
他們甚至脫掉了胸甲和其他輜重,速度比超凡騎士們快得多。
假如超凡騎士們追擊的人數太多,他們就會四散逃跑,憑借速度優勢甩開追兵。
假如追擊的人數太少,他們就會引誘騎士們到讓娜的方向,叫聖女冕下來收人頭。
假如超凡騎士不動,那這些聖銃騎兵就會敲鑼打鼓吹號唱歌,時不時朝營帳中發射鉛子和石彈。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超凡騎士們追擊糾纏的時候,換個地方駐紮。
貝納爾多自認足夠小心了,他幾乎掃清了所有足跡,結果還是連連被抓住。
他們到底是怎麼找到營地的?
走到馬廄中,貝納爾多將行李輜重放好,地圖插好,撫摸著戰馬的背鬃,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靜立了一秒,他甩開了所有的雜亂思緒,呼出一口氣,便準備翻身上馬。
手放在馬鞍上,貝納爾多眨了眨眼,他的餘光掃到了一個黑影,他微微側身,想看清到底是誰。
卻見一根粗大的木棍在視野中越來越大。
貝納爾多看到天空倒在了另一側,耳畔傳來了阿裡安科貼身男仆的聲音。
“我的主人讓我轉告你,騎士的威嚴寧死不屈,主人不想臟了自己的手,所以讓我來。”
“還有,我得勸告你一句,仆人要有仆人的樣子,伱太像人了,不適合這裡。”
木棍破空,貝納爾多失去了意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