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穿過她的膝彎,直接打橫抱起了她。
大眾廣庭下,被一國之君抱著走路,就算當初在南越宮廷,也沒有這樣的規矩。
雖然南越皇帝和皇後夫婦恩愛,最多私下享受些夫婦情趣,但在眾人跟前皇家威嚴還是需要維係的。
況且她在北商什麼身份都不是。
玉息抵著趙玄的胸口,臉上臊得慌,“我自己走”,她輕聲說道。
趙玄不看她,將她牢牢扣在胸口,她輕得像一隻小貓,趙玄抱起她毫不費力。
“膝蓋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走路?”
玉息埋著頭,害怕被看見,但這無疑是掩耳盜鈴,皇帝大刀闊斧抱著她回寢宮,一路上多少雙眼睛看見了,明日就會傳遍整個皇宮。
玉息蹙眉,她身份特殊,本就需要低調再低調,這樣子太過招搖,往後她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
倒是錦蘭顧不得自己臉上也受傷了,扯著嘴角一路小跑跟著回去,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隻回到龍嘯殿,玉息才舒了口氣,趙玄將她輕輕放在榻上,像對待一件珍貴易碎的瓷器。
掀開她的衣裙,看到膝蓋青紫,皮肉破了一塊,血漬還在滲出,眼眸暗潮翻湧。
“宣太醫”。
跟隨而至的常春領了旨意準備前往太醫院。
“不用”玉息緊張,說話的氣息也慌亂了。
這件事她隻想悄悄隱過去,趙玄大張旗鼓,誰都知道玉息在宮裡是什麼地位,他和她之間有著家國仇恨,她不想承趙玄的寵。
趙玄輕撫摸玉息的臉頰,“傷成這樣,怎麼能不讓太醫看看?”
“真的不用”玉息目光堅定。
趙玄心沉了下去,但仍是心疼玉息的傷,示意常春退下,對錦蘭說道:“你去請,不必說是朕的旨意”。
錦蘭歡騰領旨,笑著跑了出去。
她跟著玉息時日不長,但玉息純善,從不為難宮婢,上次太醫的事情她也慷慨解圍。
錦蘭一顆心已經全然在她身上,隻希望皇帝獨獨中意她,但她隻知道後宮女人的追求是得皇帝的寵愛,卻不知道玉息自己的心意。
“玉息,這件事朕會為你做主的”趙玄生怕玉息受委屈。
可玉息隻淡淡說道:“皇上,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吧”。
趙玄愣了下,他以為她滿心的委屈,可看她淡然的表情,好像根本不在意,要不是她膝蓋和臉上的傷,趙玄都不相信她剛才受了巨大的折辱。
“玉息,你心裡若有委屈,可以告訴朕”。
“我沒有”。
趙玄滿心護著她的心思,卻像蓄滿力的拳頭,沒有地方出氣。
玉息的目光隱了下去,衛太後雖然折辱她,但也沒說錯。
南越已不複存在,她這個公主的身份也隻是虛設,被困北商宮內,還不如宮裡的宮婢。
如果不是趙玄護著她,彆說衛太後,這北商宮上下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來踩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