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蘭滿麵春風領著一名太醫回到龍嘯殿。
“公主,公主,太醫到了”。
錦蘭抬眸看去,是個年輕人,十分麵生,便問道:“怎麼不是張太醫?”
張太醫是錦蘭的叔父,往日玉息的身體都是他在照顧,可今日卻沒見他。
“他,病了……”錦蘭支支吾吾道,其實她叔父是被嚇病的,眼看著治不好玉息,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就一病不起了。
儘管錦蘭再三說玉息公主和皇帝說起了自己身體沒事,他仍因為驚恐過度不敢去太醫院。
玉息沒有多問,自己不過皮外傷,哪個太醫看都一樣。
“臣文若塵拜見公主”。
文太醫剛開口說話,玉息就愣住了,盈盈雙眸目不轉睛盯著他。
文若塵尚年輕,麵容俊雅,穿著太醫的官服,頗有幾分公子如玉的溫潤。
見玉息盯著自己看,文若塵臉一紅,曲腰再拜了一次:“臣文若塵拜見公主”。
見玉息公主不回神,錦蘭提醒道:“公主,公主,太醫來了”。
玉息被喚了回來,頓感失禮,她是公主,何曾這副模樣看著一個陌生男子。
“文大人不必多禮,我已不是公主”。
文若塵鬆了口氣,便開始檢查公主的傷勢,幸好雖破皮腫脹,都是皮外傷。
“公主都是皮外傷,養幾日就好了,隻是……”
剛才他又替玉息診了脈,知道她鬱結不暢,“隻是萬事且寬心,既來之則安之”。
既來之,則安之……
文若塵說話的時候,玉息都是十分認真聽著,眼睛時不時落在他身上,文若塵能感受到,內心緊張,隻得低著頭說話。
玉息的眼眸太過美麗,文若塵不敢看,不敢造次。
他知道她是南越公主,南越覆滅,如今她身處龍嘯殿,一定是身不由己,痛苦萬分。
文若塵寫了方子給錦蘭,“一會兒麻煩錦蘭姑娘隨我回太醫院抓藥”。
錦蘭笑著接過。
開完病文若塵準備告辭離去,玉息突然說道:“大人留步”。
文若塵身體繃緊了下,從剛才她進來時,玉息對他十分異樣,雖身份有彆,但他也是個血氣男子,被這樣一個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看著,他修養再好也會血氣上湧。
“公主還有何吩咐?”他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緒。
“是我唐突了,剛聽大人說話的口音,大人可是南越人?”
原來玉息公主關注文若塵,是因為他說的是南越話,玉息公主正是南越人,被北商王趙玄滅國後擄回皇宮的。
文若塵也有耳聞,公主是思鄉情切,才對他有了關注。
“臣幼年時確實隨父母居住在南越,兒時學語時學的正是南越話,等長到十幾歲就跟著父母來到北商定居了,但這口音怕是改不過來了”。
“原來如此,文大人也算半個南越人”。
“算是吧”。
來北商的這些時日,玉息終於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