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拈著蘭花指,同喬東來到一旁,見沒有旁人便說道:“酒就不喝了,太後既把人送到此,意思你可都清楚了?
喬東有些猶豫,“詔獄也有規定,要審訊才能定罪,也不能無緣無故把人給……”
“你是說想違抗太後的旨意?”陸永冷笑道,“這次太後可是在皇上跟前將人送進來的,皇上都沒說什麼”。
聽陸永的話,喬東琢磨著,皇帝大約也不在意了,一切都聽太後沒錯。
有這個機會可以討好太後,日後能保證加官晉爵,離開詔獄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喬東心裡竊喜。
“下官清楚了,最多三日,不讓那個南越公主活著出詔獄”。
陸永笑了笑,從袖袋中取出一個包裹遞給喬東,“清楚就好,動作快點”。
喬東接過後,掂了掂分量,眉開眼笑道:“謝太後賞賜”。
——
四處都是鐵鏈摩擦的“當啷”聲,詔獄內不見陽光,隻有桌台處的幾盞蠟燭,燃著昏暗的光。
鐵門“哐”打開,背著光,隻有黑沉沉的人影,如陰司地獄的惡魔,來勾魂索命。
“玉息,出來”。
審訊室,喬東端坐跟前,打量著玉息。
“好一個美人兒,可惜馬上就要香消玉殞了”。
“哎,可惜,來世彆再投胎南越了”。
玉息抬眸,頓時嚇得臉色發白,那日在落陽穀看到的各類刑拘,這也都有。
“我犯了什麼罪,要將我致死?”
喬東冷笑,“刺殺皇帝,罪不容誅”。
“你們,這是亂扣罪名”。
“住口!進了詔獄,你再狡辯也沒用,不如乖乖認罪,早死早超生,少受點懲罰”。
玉息知道無法為自己辯解,隻得看著夾棍套上自己的手指,望著眼前冷酷的麵孔,周圍滿是要吞沒她的黑暗。
頓時疼得暈死過去。
——
北商險境,隻有一條古道,自上而下幾近筆直,百年來少有人過,多少人想嘗試都命喪黃泉。
這是天然的軍事屏障,萬禮將西秦軍隊逼入,本以為是將西秦逼入絕境。
可不知西秦用了什麼法子,竟突破了古道,直插北商腹地,瞬間攻下了平縣。
前殿,韓宗剛從平縣歸來。
趙玄端坐案前,眉頭緊鎖。
“我已命周平率銀螭軍,外加南營我們偷偷訓練的一萬將士去平縣攔截”。
“已將西秦軍隊困在平縣了”。
“不日西秦會派使者來我朝談判,商議休戰之事”。
趙玄沉思,“那西秦為何能突破那條古道?”
“臣在平縣,聽聞西秦新任的一位相輔,頗有才華,西秦此次的軍事戰略就是他出謀劃策的,這才讓西秦大勝”。
“新任相輔?可知是什麼人?”
“不知底細,好像是姓蕭”。
趙玄的手猛地擰起,一支兼毫在手心斷裂,碎裂處插入手心,鮮血滴在宣紙上,開了一朵妖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