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行捏在手指間,細細看著,那是一隻做工精良的發簪,頂端是蟠龍紋飾,貴氣威嚴。
可就算是伏地龍,也是龍飾。
趙遠眼眸收緊,差點咬碎了牙,被這個敗家子害慘了。
“宇世子,出言不遜,心思不純”。
“可既然遠王爺已經親自教訓了,那本王也給個機會”。
趙遠一聽,緊繃的身體略放鬆了些,可司徒行接著說的話又讓他神色緊張起來。
“遠王爺既無謀反之心,還日後還請務必謹言慎行,若是有什麼出格的言語動作,那本王手中這隻龍簪就是鐵證”。
“到時候本王隻得交去都城給聖上裁奪”。
趙遠背脊發涼,這是將他綁在了道德柱上了,日後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萬不可出一點差錯,不然就會因為這件事被人詬病。
可如今這已是最好的結局了,他無奈之下也隻得叩謝,隨後命人抬起成殘廢的趙宇離去。
那兩艘堵截的畫舫再也不敢造次,剩下的貴公子上船後慌忙命人駛船離去,再不敢停留一刻。
河道又恢複了暢通。
——
司徒行有些抱歉對席玉說道:“今日事出突然,擾了雅興”。
席玉卻不以為然道:“行王殿下這一出演得好看,比看花燈聽小曲兒有趣多了”。
司徒行頓了下,忽得笑了起來。
“什麼也瞞不過你”。
“其實你並不打算將趙宇交給北商朝廷的是嗎?”
“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為什麼”。
席玉戴著麵紗,看不出表情。
他隱姓埋名躲在晏城,司徒行原是去南越的,也陪著他留在了晏城,這些都是北商都城那邊不知道的。
他自然不會將自己暴露出去,把趙宇送去,自然也告訴那邊他如今在晏城。
那麼席玉的身份也就瞞不住了。
他費儘心思策劃了這些,自然不會親自毀去。
不過就是嚇唬嚇唬趙宇,這遠王府的人確實囂張,順便整治一下。
“晏城皇族當道,雖表麵上臣服北商趙氏,但私底下都自成一派,朝廷不管管嗎?”席玉好奇問道。
司徒行沉默片刻道:“這些皇親門族有些已經百年之久,樹大根深,各族之間關係複雜,盤根錯節,北商對此確實也無奈”。
“隻要不是謀逆造反,一般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所以司徒行教訓趙宇,給他扣上了造反的由頭,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治他。
“晏城的水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