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誨不敢當,隻是有幾句話要囑咐你。”
馮保言道。
張鯨拱手:“請公公吩咐。”
馮保則招了招手。
張鯨便附耳過來。
馮保則低聲說:“以後你也替咱家多盯著點皇爺,咱家知道,咱家自己要是天天在皇爺跟前出現,皇爺肯定不喜,以為咱家是在替太後娘娘盯著他,以後咱家不去乾清宮時,你就去,替自己盯一天,皇爺一旦有任何不利咱家之言,要及時告知!否則,你知道後果!”
“小的記住了,也從未敢忘記在皇爺麵前念公公的好。”
張鯨回道。
馮保聽後點首。
在張鯨去朱翊鈞身邊後,朱翊鈞的確對馮保的態度更親近了些,時不時地就會賞賜自己這個大伴東西。
所以,馮保願意相信張鯨的話,相信張鯨的確投靠了他,在皇帝麵前為他說話。
馮保這裡也就繼續吩咐道:“你去皇爺哪兒看看吧,咱家待會還有事,就不過去了。”
“是!”
張鯨也就在得到馮保允許後,去了乾清宮。
“來了?”
朱翊鈞見張鯨回來後就淡淡問了一句。
張鯨點首:“馮公公讓奴婢來伺候皇爺。”
朱翊鈞聽後微微一笑。
“皇爺!”
張鯨卻在這時候突然跪了下來,且喊了朱翊鈞一聲,接著道:“奴婢知道,真正能讓奴婢進司禮監的隻有皇爺,而能讓奴婢出司禮監的也隻有皇爺!請皇爺放心,奴婢一定為皇爺想辦法去掉權閹!”
朱翊鈞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起來吧。”
“謝皇爺!”
張鯨站起了身,然後走到朱翊鈞身邊來,一臉凝重地說:“皇爺,奴婢現在既已進了司禮監,就如一把刀被皇爺您架在了馮保脖子上,隻待時機成熟,即可殺之而後快!”
張鯨說著就做了個把手掌向下切的動作。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馮保有深仇大恨一樣。
但事實上,馮保不久前才好心薦舉他做了司禮監秉筆太監。
要知道,馮保自己的心腹文書房太監張大受都還沒進司禮監為秉筆太監呢。
當然,能混到朱翊鈞這個皇帝身邊來做事的宦官也沒幾個是講什麼情義的。
朱翊鈞也知道,所以對張鯨此刻的行為,沒有感到意外,隻說了一句:“不急!”
然後,朱翊鈞就道:“你先下去吧。”
張鯨微微一愣,隻得退了下去。
……
張居正這裡也很快通過與馮保的關係知道了內廷逐出孫德秀的事,且因此喃喃低語起來:
“小小年紀,竟這麼想攬權?還如此不擇手段!吾可沒教他這些權力詐術!”
而張居正之子張敬修聽張居正這麼說後,滿臉好奇之色,便問:“父親說的是誰?”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