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彆院(2 / 2)

良藥與狼犬 徐吟行 5591 字 2024-06-14

“沒錯。”聞炎鶴觀察他臉上神情,慢悠悠道,“天官鑽研多年,才得最終解法,還需感謝天賜神藥才是。”

聞炎熙心中忽感不安。

他這個雙胞弟弟,自小被藏在影衛堆裡,常年習秘武受磨煉,脾性愈發惡劣難測。

但他一言一行,總有他自己的目的。何況素日裡的聞炎鶴,也不是能在此與他閒話,裝兄友弟恭的性子。

聞炎熙猛然起身:“臻臻到底在哪?”

“她不在了。”聞炎鶴淡淡道,“今後你再也不必問這句話。”

見聞炎熙目眥欲裂,聞炎鶴冷笑,“好哥哥,這難道不是遲早的事麼?臻宜郡主常年體弱,她的血又夠供你再撐多久?”

“如今用她解蠱一了百了,你們都可少受些苦楚,不是很好麼?”

眼前這張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麵孔,眼神中卻有滿滿的惡意與諷刺。

聞炎熙心裡一空。

聞炎鶴如何陰陽怪氣,他已然聽不進耳朵裡,隻覺心神轟鳴,站立不穩,踉蹌跌坐回椅子上。

臻臻,他的臻臻……

*

臻宜此刻全然不知,自己身死的消息早被傳了出去。

自進入江南地段以來,她一路被魏硯山看押,先前不教騎馬也就罷了,後來連車也不許出。

吃喝拉撒,都在那架門窗緊閉得密不透風的馬車裡進行。

餐食也好,恭桶也好,都要兩個武婢忙上忙下伺候傳遞。

臻宜快被他氣哭了。

魏硯山冷冰冰道,“此處已到太子巡查地界,處處可能有宮裡通消息的人手經過,若郡主有意露麵,硯山不攔。”

臻宜的抗議聲漸低下去。

她是很嬌氣的,是自小接進宮後被皇後太子與一眾宮人寵慣出來的嬌氣。但臻宜十分會看臉色,她的嬌作,有大半都是裝的。

就好像她早已習慣了取血之痛,卻還是會在每回紮針時裝出痛極難忍模樣。

臻宜知道,越是如此,太子越感憐惜她,將來待她也能更好些。

隻是臻宜後來才明白,有些東西在太子心裡的分量,她再如何裝嬌作怯也比不了。

魏硯山也是男人中的異類。她在宮裡故作可憐,宮人不論男女都極生憐惜,隻要她想要的東西不違逆規矩,無有不答應的。

魏硯山卻每每冷臉對她,言語粗直。

臻宜倒沒有生氣。

魏硯山雖對她不敬,可他也算是在屍堆裡把她撿回的恩人。而且總能搬出讓臻宜覺得合適的理由,來堵她的嘴。

臻宜服氣,便不同他計較。且如今這局麵,是她需仰賴他幫忙隱瞞消息,才能逃離舊日宿命。

憑這一點,她也不敢得罪魏硯山。

魏小將軍的車駕,最終行進了嶽陽城內。

進城途中,臻宜一路聽見馬車外傳來痛苦的呻.吟。

“這些是什麼聲音?”臻宜心驚膽戰。

魏硯山:“難民。”

他心情變差,駕奔霄揚鞭而去。車夫見主子加速,也急忙往前趕。

馬車突然變快,臻宜冷不丁往後仰倒,後背在車壁上磕了一下。

隨伺武婢立即低頭請罪:“是婢子疏忽,未扶穩郡主。”卻隻字不提請臻宜責罰。

請罪不過是些口頭麵子,臻宜並沒當真。她不輕不重磕這一下,後背必定要淤青的,但這不算是武婢的過失。

橫豎她身上傷口淤青之類,一向半日便可消去,臻宜懶得計較。何況她現在,哪還真有尊貴的郡主身份可發作魏硯山的屬下呢?

車馬不停,將臻宜送到城邊一處寬敞的宅院。

<p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