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可叫魏硯山每頓多吃幾口。
魏硯山不作聲,張嘴先咬一口銀絲卷。
略甜了幾分,好在奶酥不膩,倒還有些回味。
臻宜被誇了,有一點點害羞得意:“就是那一時忽然想到了嘛……”
心裡卻很驕傲。她感覺她昨天發揮得可好了。
每一場都入戲得恰到好處!
忽想起昨日垂釣時與睿王的約定,臻宜停箸,有些食不下咽。
她在此寥寥幾人能享滿桌美餐,嶽陽城裡卻不知多少為水患所害的流民粒米不能進。
魏硯山注意到臻宜眼神失落下來。
還未開口詢問,外頭管家小心翼翼敲門稟報。
“宜小姐。”管家十分為難,“王爺送了請帖來。”
臻宜詫異:“是今日又要出去嗎?”
又?
旁邊魏硯山麵色有點發綠。
因要開門接管家送來的請帖,魏小將軍隻好像賊一樣先躲去內間。
青玉收了請帖,便想闔門。管家急忙攔阻,哀求:“等等,小的有事想求宜小姐。”
臻宜揚聲:“請講。”
管家在門外“撲通”一聲,跪地告罪:“本不願驚擾小姐,隻是王爺曾叮囑對宜小姐好生照看,若有不妥當,便要扒了我們一層皮;
小姐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小的還未敢稟報……隻好厚著臉皮,向小姐求個饒恕。若能行個方便,請歇幾日待傷好些,再見王爺。就當是憐惜我們這些命賤的罷!”
說罷,“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屈身長跪不起。
臻宜原本聽著,還好笑睿王竟如此言過其實。見管家三個頭就在地麵磕出了血,方知他恐怕不是說笑而已。
臉色有些發白起來:“什麼意思,睿王難道當真會扒你們的皮不成?”
管家抬頭,額中已有傷痕,老淚縱橫:“若非如此,小的必不敢厚著臉皮來驚擾小姐。”
臻宜默然半晌。
睿王京中有那番美名,實際卻能狠毒至此。臻宜雖想過睿王也許名不副實,卻未料他竟真至於這樣殘忍可怕。
“你下去吧。”臻宜緩道,“彆院眾人,侍奉我十分用心。臻宜來此後身體康健,從未受什麼傷。”
“小姐仁慈!小的替闔府下人謝您救命之恩!”
得了臻宜許諾,管家連連磕頭,流淚而去。
突來一遭,臻宜這回是真吃不下了。
魏硯山從內間出來,不屑:“不愧是‘仁義善美’的好睿王。”
魏家對睿王的底細,早就心知肚明,魏硯山對睿王手下的處境,亦不會感到驚奇。
京城尚且不談,這難達天聽的嶽陽城,裡頭多少泥汙沆瀣無人知曉。
臻宜猛地抬頭看他:“那你與睿王又是何關係,當初為何會帶我來此?”
魏硯山沒想到臻宜會突然質問他。
想向從前那般鬥嘴懟一懟臻宜,卻見小郡主眼睛裡雲霧清淺,朦朦朧有一層淚泛起來。
男人平日裡習慣便擺出的放浪隨性嗤笑,僵在嘴角。
臻宜這會沒有害怕,她隻覺得傷心沮喪。
魏硯山的名聲,她不是早在京中便知曉嗎?
那他是否同狠毒虛偽的睿王是朋友,對她而言又有什麼所謂?
可這些天接觸下來,她雖記得魏硯山在京中那糟糕的名聲,對他卻沒有一開始那樣忌憚。她總覺著魏硯山和京裡那些皇親貴臣,相處起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