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懂的, 購買比例不足百分之四十的,暫時看不到更新…… 王夫人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看著賈母說道:“老祖宗, 媳婦一片苦心, 都是為了咱們家的娘娘啊!哪怕琴丫頭還算是我的親戚,我都不在意, 難道這樣也有錯嗎?媳婦不過想著,或者使得她沒了名聲,也許, 會讓陛下生出嫌棄之心,不叫她進宮去。如此一來, 不就是替咱們家的娘娘除去一個大敵了嗎?”
賈母看著自家這個糊塗兒媳婦, 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啊你,真正是脂油蒙了心的。當陛下真正在乎了一個人的時候, 彆說是一點瑕不掩瑜的醜名, 就算是名聲儘毀又如何呢?她照樣還是會進宮, 照樣還是會得到聖寵。與其替娘娘和咱們家樹下一位敵人,不如趁早交好, 這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呢!”
王夫人心裡雖然還是不服氣, 但是賈母到底是她的婆母, 孝字當頭, 她並不敢明著違逆她的心意, 隻得勉強應下了。可是內心深處, 對於那個薛寶琴, 卻是已經深惡痛絕了。
這一點小小的波折,薛寶琴並不放在心上,照舊過著自己的日子。每日不過跟寶釵一起看書繡花,或是與黛玉一起論詩談畫,倒也清閒自在。至於賈探春那邊,雖然後來她特意前來蘅蕪苑賠禮,薛寶琴卻是不打算再搭理她了。這就是一條陰狠的毒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竄出來咬你一口。再繼續與她結交,這不是有毛病嗎?
寶釵原擔心寶琴一時不得進宮,心情會不好,或是會自怨自艾什麼的。但瞧著這個堂妹每日過得十分自在,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焦慮不安的情緒,她也就放下心來了。心底深處,她也有些佩服寶琴。自問若是換了位置,她自己都做不到像寶琴這般心態平和。對於這個堂妹的認識,卻是又深了一層了。對於薛家前程的信心,也更加堅定了。像是寶琴這般姿色和心性,飛上枝頭並且長期的占據下去,她覺得,並不是一件難事。於是,她和薛姨媽對於薛蟠的管教,也更加儘心儘力了。畢竟要支撐一個家,缺了男子,那是不行的。
這一日寶琴前往瀟湘館去看望黛玉,卻見她臉上猶帶著淚痕,對著廊下的鸚鵡發呆。寶琴走過去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哭起來了?鬱氣傷肝,怎麼就是勸不聽你呢?還有紫鵑,怎麼也不在你身邊?”
黛玉見了寶琴,不由得雙眼中又流下淚來,默默無語。寶琴正無計可施,恰好看到雪雁端了茶盤過來,便問道:“出了什麼事了?你們姑娘光顧著傷心去了也不說話,你且說給我聽聽。”
雪雁放下托盤裡的粉彩花鳥青花邊茶盞,與兩個定窯白瓷小碟子,裡麵裝著紅豔豔的櫻桃,還有一樣桂花白糖糕。她麵上猶自忿忿,說道:“都是紫鵑惹出來的禍事,好好的跟寶玉說什麼咱們姑娘明年就要回揚州去了,還有一些不好聽的話。現在寶玉都傻了,癡癡呆呆的,失心瘋了一般。老太太並兩位太太都在怡紅院裡守著,紫鵑也在那邊……”
寶琴聽了這話,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來:“她這是做什麼?嫌你們姑娘日子過得太好嗎?”
那邊黛玉聽到這麼一句錐心的話,眼淚流得更急了:“想來紫鵑也是為了我好,才這麼做的。這一年年的耽擱下去,始終沒有一句準話。紫鵑也是被逼急了,方才出此下策……”
寶琴歎道:“即便如此,也不該這麼做啊!要知道二太太原本就看你跟眼中釘相似,如此又來了這麼一場,恐怕在她心裡,更是要將你恨到死了。當家太太要磋磨人,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即便隻是一些想要討好她的下人來動動嘴,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黛玉聞言,傷心得難以自抑,不由得靠在寶琴肩上,痛哭起來。寶琴拍著她單薄的肩膀,默默的陪著她。許久之後,黛玉方才漸漸止住了淚,拿著一方煙紫色素緞帕子擦著淚痕,勉強笑道:“叫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真是……”
寶琴道:“你這是真心拿我當做朋友,方才如此不見外,我隻有感懷在心的,怎麼會笑你呢?”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之後,黛玉道:“我也得過怡紅院那邊去看看,畢竟,此事到底是因我而起的。”
寶琴聞言站起身來,道:“我陪你一起去吧,也好幫襯你一下。”
兩人遂出了瀟湘館,朝著怡紅院那邊走去。剛剛走到寶玉的房門口,便聽到裡麵賈母說道:“林家的人都死絕了,你隻管放心便是……”
冷不防聽到這麼一句話,黛玉不由得愣在了門口,身子也晃了幾下,搖搖欲墜。寶琴心裡頓時對賈母生出極大的不滿來,知道你是為了安慰你的寶貝心肝兒,但是犯得著這樣詛咒林家嗎?看看你的外孫女兒,已經難過得都要站不穩了好嗎?
寶琴伸手扶住黛玉,低聲問道:“還撐得住嗎?”
黛玉靠在寶琴臂彎裡良久之後,方才站直身子搖頭道:“沒事……”說完她頓了頓,又道:“我不想進去了,咱們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