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燈片的放映中斷了,追憶會陷入混亂之中,而接到報警電話的警方尚在趕來的路上。
吞口重彥屍體旁的好事者們,紛紛按耐不住偵探之魂,開始胡亂分析起來:“應該是意外死亡。”
“沒錯,如果說是使用某種機關謀殺,凶手也無法提前確定吞口議員會站在這。”
“而且剛才那麼暗,根本看不清東西。”
“……”
這些推理水平約等於毛利小五郎的圍觀群眾,三言兩語排除了正確答案。
結論錯了,自然也不可能找到關鍵性證據了。
比如說,原本會被柯南撿到手,發揮大用處的紫色手帕。
現在,隻可能落入有心人的手中,得來全不費工夫。
……椎名弦將多餘的紫色手帕折疊放好,遠遠望向了皮斯克以及那位記者。
皮斯克,也就是枡山憲三,他扮演著受驚的老年企業家,與人聊天。
記者先生則是剛拍到勁爆的獨家緋聞照片,所以根本不關心死掉的吞口議員,他麵露焦急期盼之色,手摸相機,一心隻想趕緊衝洗膠片,好把新聞發出去。
椎名弦裝作路人,無聲無息地走到記者先生不遠處。
——你拍的照片很不錯,但很快,就是我的了。
……
椎名弦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她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她等來了警察。
出勤的警察其貌不揚,椎名弦並不認識,不過R國警察的拉胯水平,往往是可想而知的。
來到會場之後,警察隻是按例檢查一番,問了問周圍的人,走完了流程。
他顯然深受圍觀群眾的誤導,沒有多想,就將吞口重彥的死定義為意外。
杯戶飯店因此無奈背下燈具老化的黑鍋。
飯店經理出麵,表演傳統藝能,鞠躬道歉,他主動提出,可以追憶會換到另一個空置的會場。
追憶會的舉辦人支持經理的處理方法。
鑒於本次酒卷導演的追憶會是采取的流動形式,有人早來早走,有人晚到晚走,可以早退和暫離——這也是原著中紫色手帕嫌疑人隻有七個的原因。現在才晚上六點多,距離原定的結束時間還有一會,有些人還沒到場。
所以換個場地,這追憶會能勉強辦下去。
當然,在警察鬆口後,很多人選擇了離開,也有很多人不想麵對飯店外的媒體,無所謂地選擇滯留。
椎名弦稍作留意。
她注意到皮斯克暫時不打算離開,而記者先生截然相反地急著走。
椎名弦悄悄跟了過去。
提著相機的青年記者急匆匆地逆著人流,往飯店深處快步走去,並且粗心大意地沒有察覺身後的人——普通人往往沒有反追蹤意識。
椎名弦跟了幾步,就排除掉了側門、安全通道等目的地……這位記者先生,最可能要去的,便是飯店內的廁所。
得出結論後,就不用著急了。
她放慢腳步,來到男女廁所共用的洗手池處,站在鏡子邊緣,最靠近出入口的地方,守株待兔。
椎名弦取出偽裝成某品牌不透明香水瓶的麻醉針發射器,除了外包裝,幾乎是柯南同款。
這是從組織那邊嫖來的小道具之一——用郵件描述大致需求時,椎名弦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屁事很多的產品經理。
現在就是等,繼續等。
記者先生暢快地放完水出來,傻乎乎地走到另一邊洗手池洗手。
椎名弦背對著他,早就低下頭,選了個不能被看見臉的角度,又假裝抬手在耳後揮灑香水,實則是用餘光瞥著鏡子,預判和瞄準記者。
“咻”地一聲,擊中後頸。
記者先生立刻如同毛利小五郎翻版般,打著轉,向前撲倒在洗手池上。
時間不等人,麻醉的藥效隻有幾分鐘。
椎名弦聽出外界並沒有往廁所走的腳步聲,便迅速上前。
她用手帕裹住手,處理掉後頸的麻醉針,又從相機中取出膠卷,還好心地幫記者填充進了空白膠卷。
理想狀況下,記者先生到時候會像毛利小五郎一樣以為是自己睡著了。膠卷沒內容,還會以為是拍攝或衝洗時出差錯了呢。
椎名弦很快做完了所有事,離開之前,還不忘用手機,給暈倒的記者拍了一張照片,留作證據。
這樣做就可以了。
沒必要殺人,殺人的影響太大,反而會引起後續調查。
倒不如麻醉後取走相片,其微小的價值甚至無法立案,這裡沒有監控——感謝皮斯克選的好地方,記者先生也沒看到她是誰。
出了飯店,便是找地方衝印、備份、上傳,做好一應準備後,已是晚上七點多了。
接下來,是該明天去枡山憲三的汽車公司堵人呢?還是返回杯戶城市飯店碰碰運氣?也許,皮斯克還沒有離開。
椎名弦轉了轉手中的相片,金瞳微微閃爍。
她,更想要今日事,今日畢。
……
枡山憲三如沒事人一般,談笑風生,待到風波平息後,又抽空溜了出去。
追憶會上,他是受人追捧的成功企業家。